“水上之舞不适合娘子,不如试试击鼓舞。”说着,她试跳了一段。
“可我更喜欢水上舞!”那一舞留存在她的记忆之中,只是一道剪影,都让她目眩神迷,若是闫松看到,还不朝思暮想。
她尝试过,如何也做不到惑人心智。洛水受伤无法再跳,只能另选他人。
云珠舍洛水找红袖坊管事,说明她的来意,只希望再见一次水上舞。
管事踌躇不定,云珠砸出重金,管事如何能挡住诱惑,自然满口答应。云珠给他们时间准备,留下定金,称明日再来。
万事俱备,只待来日。
云珠受郑漪之命出府调查夏雲,她不曾出手,可有托付阿陸。近日,她收到阿陸消息,夏雲的来历根本查不到。
看来,郑漪预感的不错,这夏雲真有问题。
来到绣坊,掌柜一见到她,开口让她去库房拿布,云珠听懂了掌柜的意思,走向库房。
一见到云珠,屋中人急不可待地开始发问:“云珠,你怎么才来!”
云珠关上房门,不答反问:“夏丹姐,你怎么来了?”
“夫人有事需要你的帮助,她想寻一名医女,医术不需要多高明,但一定要有医德···”夏丹慢慢靠近,声音渐低。
云珠听得甚是清晰,她凝眉,不知郑漪是何用意,启唇道:“云珠一定不负夫人所托。”
她又说:“我查不到夏雲的来处,她在府中可有什么动作?”
“夏雲?还是老样子···”夏丹转身,看着满室的布匹,“你呢?在这里过得如何?”
“掌柜对我很是照顾,好的不能再好了!”
两人说了好一会的话,夏丹意识到她已经待的太久,提出告辞,云珠想送她一程,不过被她拒绝。
夏丹先行一步,看她已经走远,云珠才抱着布匹出去。
翌日,云珠按照约定来到红袖坊,掌柜乐于见到这个大财主,出门相迎。
在此之前,云珠特地去了茶楼,不经意看见了齐宁,她并非故意与他相撞,只她暂时忘记齐宁总会那个时辰去雅音阁,所幸他没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此刻正是清晨,茶楼的客人并不算多,她坐在大堂,一双灵动的眼睛扫过众人,最终落于其中某个男人身上。
她站起身,理了理衣袍,背着手走向人群中那个“特别”的人,抬手轻拍他的肩膀。男子正说到兴头上,直接扫开云珠搭在她背上的手。
“我说你烦不烦啊!”男子忍无可忍,扭头怒问,只一眼他就觉得嫉妒,原因无他,眼前这个男人比他高,生得还比他清隽秀逸。
“失礼!”云珠伸手指了指案下,“在下的东西滚到···”
云珠话还没有说完,那男子已经推开身旁的人,趴在地上,看在案下有一块碎银,他伸手拿出。
“多谢!”云珠伸出手掌。
男人看了看手上的银子,又看了看对面的人,将碎银放在他的手里。
“看好自己的东西,幸好今日见到东西是我,若是旁人,只怕你要不回来。”
“君待我以诚,旻甚感舒心,请你喝酒如何?”云珠轻笑,指了指红袖坊的位置,“就去那风雅之地。”
男子正想拒绝,只听男子继续说:“这是小爷第一次请客,你可不能拒绝。”云珠偏头,拎了拎腰上的钱袋,“小爷我有的是银子。”
请客喝酒这事不常有,更何况是那种他望之不及的地方。
男子被云珠拉到红袖坊,看着红袖坊高挂的鎏金牌。他以前只敢远远看着,没想到有一天竟能进这脂粉窟。
两人被管事请进红袖坊,云珠目不斜视。被他挑中拉来的男子只想抓住这次机会,大饱眼福,可红袖坊中夺眼的东西实在太多,他只有一双眼,根本看不过来。
两人被带到雅间,正前方挂着帐幔,隐约可见地上的翠绿竹排。
酒水早已备好,掌声一响,帐幔被徐徐拉开。
女子轻纱遮面,赤足踏上竹排,一瞬间,乐器齐鸣,女子轻扬水袖,在竹排上起舞。女子身体柔软且富有力量,一屈一直,张力十足,她的跳跃、奔跑皆似乘风,翩翩若仙,曲调一变,她腾空跃起,水袖轻舞,滴水似雨,濡湿她的发丝轻纱,躯体下落,足尖触及竹排,一切归于平静。
这舞虽及不上她当日所见,但也美妙绝伦!云珠为表赞赏,起身鼓掌。
“洛水果然不愧魁首之名!”
男人看着洛水出神,直至听到云珠的掌声,他才回神,站起身使劲拍掌。
洛水盈盈一拜,遮挡帐幔的再次合上。
人影消失不见,云珠看向一旁的男人,问:“君以为这舞如何?”
“超凡脱俗!神女再临!”
云珠哈哈大笑,举起酒杯,豪爽道:“英雄所见略同,旻敬你一杯!”
男子傻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相谈甚欢,男子对云珠感恩戴德,以致于他走出红袖坊多是谈论云珠的义气之举,关于洛水之舞只是附带,并不是他表达的重点。
听此,云珠悔不当初,常常扪心自问,她怎么就选了那么一个憨人。
她原本觉着花大价钱找人宣扬洛水美名有故意之嫌,想着顺其自然,酒香不怕巷子深,没想到这巷子的巷口筑了一堵墙。
正想找人砸墙时,突然听闻红袖坊发出请柬,邀众多官家子弟同来赏鉴绸上舞,闫松亦在此列。
果真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