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得更近。
察觉出不对,傅予怀嗅了嗅她身上的酒味,蹙紧了眉。
她摇摇头,想要站定,可她此刻浑身软得不行,即便再用劲,也跟猫咪撒娇似的。
下一秒,温芽睁大眼睛,身体腾空,被人打横抱了起来,耳朵贴到了那人胸膛,听见了沉闷有力的心跳。
那人抱着她走了很远,温芽眯着眼,感觉到似乎有雪落到她的脸上,她下意识缩进了对方怀里。
傅予怀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便扯了扯斗篷,小心地遮住温芽的脸。
他的贴身侍从杨禧在门外等着。
见到自家主子抱了个女人,杨禧吓了一大跳,连忙迎上去,“大人……这是?”
傅予怀停下,眼中冷光毕现,“娮娮的酒被人动了手脚,去查清楚。”
杨禧闻言便知他动了怒,吓得后背冷汗直冒,忙不迭地应下往外去。
昭华院离此处较远,这般抱着人过去,只怕更是惹人注目。
于是傅予怀将温芽抱上马车,出了傅府。
刚要松手,察觉到的温芽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湿漉漉的杏眼此刻已是一片氲氤。
她只是下意识觉得,在这样陌生的地方,又经历了那样的事,面前的男人是她唯一能依靠的。
可那人俯视她,如同神明。
温芽轻声道,声音似有委屈,“不要丢下我。”
傅予怀却怔住。
他想起在温芽很小的时候,每日怕黑,不敢独自睡觉,总是缠着他,也和如今这般一样央求自己不要丢下她。
想起往事,傅予怀的眼神沉了沉。
“我不走。”傅予怀的声音也是冰凉的,像冬日枝头的雪。
不知怎地,温芽似乎在这声音里,听出了几分克制隐忍的滋味。
好似下一秒,雪就要压断枝条。
腹中的热意阵阵汹涌,意识愈发不清晰,温芽只觉得难受无比。
傅予怀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却被温芽抓住,贴在他的掌心。
或许是他掌心冰凉的温度叫她舒服了些,温芽终于舒展了眉头。
可掌心很快就被捂热了。温芽得寸进尺,颤抖着手,攀上傅予怀的肩,滚烫的小脸蹭着他的胸膛,“唔……舒服。”
下一秒,对方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仰头,指腹揉捏她的唇。
“你可知我是谁?”
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
温芽歪了下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对方,眼前模糊得很,她看不清这人的脸,只觉得他身上的香很熟悉。
傅予怀蹙着眉头,烛光在眼中跳跃着,即使目光幽深,此刻也不免染上了几分暧昧旖旎。
她摇了摇头。
温芽舔唇,小腹渐渐有痛意袭来,后背也起了一层薄汗,此时,即便她从未经人事,也该知道自己喝下的是什么了。
合欢酒。
“救我……”温芽轻声道,声音似有呜咽。
她甚至伸手拉住了对方的衣领,试图扯开,贴上他的胸膛。
可她的力气太小了,胡乱摸了好久,也不得章法,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傅予怀看她片刻,提醒道:“你可知合欢酒的解法是什么?”
温芽眼睫轻颤,像是一只快要溺亡的蝴蝶,她的手指不可抑制地勾住了傅予怀的后颈,将他往下带。
对方毫不设防,碰掉了她头上的步摇,清脆作响。
隔得近了,他才发现温芽唇上的口脂不知何时被蹭花一块,看着可怜得紧。
傅予怀微眯着眼,后颈滚烫的触感在他身体里肆意流窜。
“嗯?说话。”傅予怀手上的劲大了些。
温芽疼得闷哼一声,眼尾艳红。
“知道。”
腹中的燥热快逼得她无法呼吸,只有靠近眼前的男人,才能暂且缓解这股令人羞耻的感觉。
可温芽还觉得不够,她仰起头,颤抖着抱住眼前人,将头埋在他的颈间。
她脑海之中始终有一线清明在叫嚣,试图阻止她就此沉沦。
欲望与理智纠缠,温芽头痛欲裂,竟小声地啜泣了起来。
傅予怀顿住,脑海里像是断了线的念珠一般。
他承认,对这位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他的心思从来算不上清白。
即便是现在,她也仍旧是自己名义上的义妹,在外人面前,她也要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问安的。
可两人此刻做的事,实在荒唐至极。
傅予怀的眼神暗下去。
欲念如同山间的雪,积攒多年,只需一片雪花,便能引来雪崩。
他搂着温芽的腰肢,墨发在他的掌心揉擦。
白雪簌簌落下,压满白雪的枝头终是再也承受不住,折断落下。
马车却在这一刻停下。
“傅大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