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感觉自己好像躺在柔软的地上,耳边是呼呼吹过的风,风吹过还带来阵阵青草的香味。
地上?还有风?怎么会有风,自己现在应该在床上才对啊,而且她记得睡觉前就已经把窗户关上了。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像海一样湛蓝的天空,空中飘过的大朵的云。以及——清河的脸!
“醒了?”清河蹲在一边看她。
她猛地坐起身,由于起的太猛,直接撞在清河身上。痛感从头顶传来,她捂着头,环望四周,发现自己竟身处麦田中央。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问清河。
清河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声音闷闷的:“你问我,我问谁。”
又做梦了?云舒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从这个奇怪的,还有连续性的梦境里醒来。
清河好笑地看着她的举动:“你有受虐倾向?”
“没有!”云舒停住拍打自己的手。有痛觉,所以这不是做梦了。
清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呢,你怎么又回来了?”
云舒茫然地摇摇头:“我确实已经回去过了。”但至于她为什么又回来了,她是真不知道。
“这里过去多久了?”她问。
清河看看她,想到她问的可能是从她消失到出现又过了多久,说:“过了两天了,那天我醒了发现你没在客厅,就以为你已经坐车回去了。”
云舒跟在清河后面往大道上走,走进时,发现路上有一群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每个人头上都带了一个大红色的帽子,脚踩黑色高跷,整体看起来大约有两米高。他们脸上戴着诡异的白色面具,手里拿着黑色的火把一样的东西,高高举起,嘴里唱着曲调奇怪的歌,在旷野里传的空旷幽远。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
云舒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躲到清河身后。
“他们在做什么?”她扯了扯清河的衣角问。
“举行敬神仪式呗,还能有什么。”清河好像不太喜欢这个,不耐烦地说,”最近时局动荡的厉害,大家过得都不好,所以就弄点这种仪式,也算是起到点心里安慰的作用。”
他略带讥讽地说:“叫我说这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明。不然他也不会让他的人民生活在痛苦之中。”
云舒似懂非懂地听着。
“你来的刚好,我今天准备去市里逛逛买些东西,你刚好可以帮我拎点。”他转而愉快地说,“带你见一下大城市,不过……你得带上这个。”
他拿出一个像口罩一样的东西让云舒带上:“市里的空气没这里新鲜,可能会有上一次残留的毒气,带着安全些。”
如果说之前见到的稀奇玩意让云舒感到新奇,那她现在见到的直接让她目瞪口呆。
一幢幢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隐没在阴沉的迷雾里。错综复杂的电线暴露在空气里,像鱼一样的机械飞艇顺着电缆在空中行驶。
城市的正中央,是一处圆环状建筑物,上面布满了暗绿色植物。
云舒被这一切惊地睁大了眼,指着那个圆环形的建筑物问清河:“那里时什么地方?”
清河把她拉上一个飞艇,说:“那里是市政府。”
“哦。”
飞艇上挤满了人,他们也像她一样带着口罩,只露出眼睛,从眼神看来他们好像都很阴郁。
云舒很小声地问清河:“他们为什么看上去都不开心啊?”
“不是跟你说了,马上就要打仗了,你说他们能开心吗。现在几乎都人心惶惶的,都在考虑往哪里逃呢,那能开心。”清河觉得她好像挺笨的。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云舒问。
“我不开心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清河很不客气地怼她。
一路上云舒都在问这问那,清河也不厌其烦的给她讲解。
最后他们走进一家药店,清河问老板要了些药品。
“哎,最近这些涨价涨的厉害,平时卖一块的现在能卖十块。暴利啊。”清河心疼地看着自己日渐消瘦的钱包。
“拿着啊,没看见我手里提着东西不方便吗,反应别那么迟钝行吗。”清河示意云舒接着老板找回的零钱。
云舒小心翼翼地接过几枚硬币,轻轻在手里颠了颠,问他:“这是金子做的吗?”
她从一开始就挺好奇的。
“金子做的,你咬一下试试。”清河皎洁一笑,说道。
云舒信以为真,拿到嘴边咬了一下,结果不但没有咬动还把自己的牙硌很疼。
“你骗人。”云舒气呼呼地说。
清河恶作剧得逞般笑了起来,敲敲她的脑袋:“我说你就信。不动动脑子吗,金子这么贵,怎么可能拿来做这玩意。”
清河从她手里拿过钱币,在她手里留下了一枚:“我要是有那么多金币,我都能把这家店盘下来了。你咬过的这个就留给你,做个纪念。”
回到家,清河把买回的物品放到玄关,回头看着像个尾巴一样跟在自己身后的云舒:“你什么时候回你那里?”
云舒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清河无奈地扶了下额,问:“你上一次是怎么回去的?”
云舒想了一下,上一次,应该睡着了,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回去了。难道只要睡一觉就能在两个世界穿梭?
正是从那天起,就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每到她入睡的时候她都能来到这个世界,但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能超过一天。只要超过24小时,不管她在哪,在做什么,都会立刻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