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江喝断片,醒来依稀只记得,自己嚷嚷了一晚上香奈尔。
问弓山,昨晚发生了什么。弟弟如惊弓之鸟,高喊着,“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就脚底生风,不见人影。
“妈,他大早上又犯什么病?”知江不解,拉开椅子坐下吃早餐。浑然不觉自己在弟弟心中,已被定性为渣女。
“昨晚玩的怎么样?”
“挺好的,人多也热闹。”担心被唠叨,知江没敢说自己喝断片的事,低头喝粥糊弄过去。
“都有谁去了呀?”
“就弓山的同事,朋友。”再随口列举几个自己知道的名字,以增强可信度。心中又腹诽,就昨晚那群妖魔鬼怪,孙悟空去了,都要先泼十斤卸妆油,再喊,妖精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那谁也去了么?上次在婚礼见到他,吓我一跳。”
“谁呀?”母女俩没有心有灵犀。
“就那谁嘛!”妈妈强调,“雪惠高中的男朋友!你肯定认识的。”
知江继续喝粥,假装听不懂。
“叫什么来着,应容!没错就是应容!”妈妈喜笑颜开,自己居然能想起这么久远的名字。
“哦,他呀。弓山叫他了,可能有事儿吧,没来。”知江解释。
“他们当初分手,我就觉得可惜,那孩子挺好的。”妈妈感叹。
知江没纠正她。
“不过分手也有分手的好,如果不分手,不就没我们小章什么事儿了么!”话锋一转,又回到得意女婿。
说到小章,妈妈又追问起知江和青年才俊的进度。
“好啦好啦,别问了,和他约了中午见。”
知江端起碗把粥一饮而尽,起身离席。早饭吃的怪噎人的。
中午出门,和弓山撞个正着儿。
问她去做什么,说去见薛京。弓山满脸复杂,欲言又止。
知江没理他,只道弟弟大中午也犯病。
“为什么你姓谢,雪惠弓山却姓孟呢?”
“有两个版本的答案,你想听哪个?”知江看向薛京。
“有什么不同么?”薛京笑着反问。
“一个是说给朋友的,一个是说给相亲对象的。”
“你想说哪个呢?”薛京向来会打太极。
“不如我说一个,你来猜是哪个版本。”
“猜对有奖励么?”
“猜错没有惩罚。”
“好。你说吧。”薛京笑笑,知是棋逢对手。
“答案是,我跟妈妈姓,他们跟爸爸姓。”知江抿一口咖啡,放下杯子。轮到薛京来猜。
“我猜,这个答案是说给相亲对象的。”
“那你猜错了。”知江笑了笑。
“如果我说,不管你说什么哪个版本,我的猜测都是一样呢?”
“如果我说,从始至终,我只会说这一个版本的答案呢?”
薛京也笑了笑,看向她,“谢知江,你挺有意思的。”
“是么,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知江心不在焉地假笑道,低头搅动咖啡里的冰块。
“为什么你姓谢,雪惠弓山却姓孟呢?”
弓山和雪惠在客厅打游戏,吵吵闹闹,眼看又要打起来。
应容进厨房帮知江切西瓜,电扇呼悠悠地转,窗前落一片树影,听得见蝉鸣。
“有两个版本的答案,你想听哪个?”
分瓜开瓢,汁水迸溅,流在案板上。
“有什么不同么?”
“一个是真的,一个是假的。”
“我想听真的。”
“想听真的,就要表现出诚意。”
知江头也不抬,继续切西瓜。
“什么是有诚意。”
“用你的秘密交换。”
她逗弄他,并不指望听到真的秘密。
“好。”
“你有喜欢的人么?”
“我喜欢的人就在这个屋里。”
知江放下手中的刀,转过身来,看应容。地板上几滴黏腻的西瓜汁。
“所以呢,你是想让我成全你们么?”
“所以呢,我的纪念品是什么?”临别前,薛京笑着伸出手,“上次你答应过的。”
知江把纸袋递给他。一本日历。
无功无过,不会出错。
“是要我每天翻日历,都想起你么?”薛京挑眉,开玩笑。
“说不定,还等不到日历翻完一个月,你就忘了是谁送的。”知江也开玩笑。
“为什么知江姓谢,雪惠弓山却姓孟呢?”
人们总是这样问,知江准备了两个答案,说出口的却总是第一个。
“我们分别跟爸爸妈妈姓啦!”姐弟三个异口同声。
“好特别哦,你们家感情真好。”人们感叹。
知江的妈妈,姓江。
谢知江,两个人相知相爱,更准确地说,两个人相知相爱过。
我们离婚了。高考后的第二天,父母和知江宣布了这个消息。离婚证上的日期却是几年前。
知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平静的接受。
可能大家都以为自己演技很好吧。在生活中各自扮演着什么,你来我往地上演对手戏。
需要三个角色,一个常年出差但爱家的爸爸,一个总是加班但爱家的妈妈,一个专心学习且爱家的女儿。
报幕结束,请欣赏演员的表演。
很多时候,知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