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见,也是这样雪天。你来接我,我们在车里听了吉诺佩蒂,一起逛了超市,买了毛巾和牙具,晚上吃的炸鸡外卖挤了很多美乃滋,睡前你还强迫我吃了好大一桶布朗尼冰激凌。”应容在电话里轻轻道,像是风在唤醒一片掉队的雪花。
知江犹疑,一时间挑不出他哪里说的不对,但听起来和记忆里实际发生的,总觉得是两码事,于是打断他,“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外面,准备回家看电影。你呢?”
“我也在外面,也准备回家看电影。”明明是实话实说,却有种鹦鹉学舌的羞恼。
应容轻轻笑了一声,隔着听筒,知江耳朵发烫,雪细细落下。
“不去买新的日记本么?”
“啊?”知江一时间没太听懂。
“没什么。我说,我要去买新的日记本。”
知江反应过来,又不太敢确定,正要开口说什么,电话突然挂断,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赶在手表电量告急前,知江挤进回家的末班地铁,心里一直在想日记本的事。
是自己想的那样么?如果不是,又该作何解释。
电话突然挂断,应容见知江露出诧异的神情,猜想是她手机没电了。担心她如何回家,正要提步上前,见她低头看了手表,又想地铁口冲去,想来是有了解决办法。于是又收回脚步,站在原地。应容本不计划打电话的,远远地观望,感受并忍耐着嫉妒,如同烈焰灼心。因为他明白,人不应该为自己的情绪去打扰别人。
但他始终没有办法,看知江在圣诞树下露出那样哀伤的神情,却什么都不做。等回过神来,已经按下了呼叫键。
知江不接听,等铃声结束。应容清楚,若对方挂断,自己便再无勇气。直到最后一秒,彼此接通。初雪,从不让爱人错过。
圣诞快乐。无关圣诞,只想你真心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