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我的大儿子带着它抵御西越,二儿子拿着它大战南梁,过不了几日,我又要把它传给小儿子,让他用来驱退北齐。”
老白头的声音很轻,可他的话却像有千斤重,一下一下敲在我心头。
沉默良久,我终是试探着问出了盘旋在心头已久的问题:“您恨长宁公主吗?”
闻言,老白头顿了顿,随即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姑娘要知道,战争从来没有那么简单。”
昏暗烛光下的老白头儿像极了景仁宫中母后常跪拜的那尊佛像,岁月侵蚀过的眼睛里写满了慈悲。
我突然就红了眼眶。
我想,我是真的做错事了。
我不舍得我的父皇和母后受一丁点委屈,可这不受委屈的背后却要无数个像老白头、像白起一样的无辜百姓受尽委屈。
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我第一次真正明白了父皇缘何日日都要费心劳力、殚精竭虑。
毕竟上位者的每一个一时兴起,背后都会有无数的百姓跟着颠沛流离。
耳旁玉珠清浅的呼吸声传来,我悄悄披衣而起,我想父皇罚我看守皇陵之举当真是圣明至极,我的确是该从紫禁城里走出来,看看这天下如水一般的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