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撕下目光:“请进。” 医生尽职尽责地做术后检查,而后一边称赞燕云的恢复能力一边相当含蓄道:“虽然恢复不错,但也要注意恢复初期尽量不要让患者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两人闻言尴尬乎要把头低到床上,林凤鸣小声道:“知道,谢谢您。” 医生离开后,林凤鸣谨遵医嘱,恨不把扣子扣到最上面那一颗,再没刚刚恨不直接坐他怀里的样子,一时间正吓人,把燕云急牙痒痒。 林凤鸣宛如看不懂他眼神中的意一样,低头收拾完汤罐,缓缓拧住不锈钢盖子。 方才那种蛊人的状态中抽离,林凤鸣又恢复燕云一开始到的样子,清冷中却又透着说不明的柔软。 然而没等他多看,收拾好汤罐的林凤鸣轻轻转过身,抬眸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紧张到连睫毛都颤抖。 燕云也跟着紧张起来,下意识道:“宁宁……” “……你先别说话。”林凤鸣深吸一口气,看起来似乎下很大的决心,“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燕云心下一动,神色也跟着认真起来。 “你之前问过我三问题,我当时没有回答……”说到这里林凤鸣情不自禁地顿一下,似乎回忆起当时难堪又难耐的情形,以至他甚至产生此刻自己身上依旧不着片缕的错觉,喉结忍不住滚动才压下那股心悸,“我现可以回答你。” 燕云蹙眉:“但我现暂时想不起来那些事。” “……没关系。”林凤鸣抿抿唇,情不自禁地夹紧双腿,大腿内侧挤压一起,齿痕摩擦着布料让他不禁战栗,“你现先记住,等到你回忆起来时……一切就都明白。” 林凤鸣耍心眼,如果当燕云想起一起时自己再告诉他,面对那极有可能彻底疯狂的人,他不敢想自己这些回答是怎么说来的。 可能每说一句,都要历难以言喻的后果。 更有可能他会被人惩罚到除哭什么也说不来,进而再因为无法给令人满意的答案而迎来新一轮的惩罚,直至那人满意。 想到这里,林凤鸣垂眸咬咬下唇,他带着一丝侥幸心理想到,如果趁着燕云失忆时告诉他,等他慢慢接受再恢复记忆……或许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稍微好过一点。 “一问题……” ——“你为什么瞒着我?” 林凤鸣轻轻吸一口气,仿佛再一次浴池中解开扣子,当着眼前人的面缓缓脱下自己的衬衣一样,声音不由自主地发抖:“因为我害怕你生气……害怕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用你的方式帮助我实现我的目的,哪怕这会对你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燕云蹙蹙眉,虽然想不起他到底问什么,但是面对林凤鸣的回答他还是下意识道:“你想干什么跟我说就好,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 林凤鸣闻言抿抿唇,抬眸神情复杂地看向他,看燕云心下一愣,那一眼中含着愧疚、歉意、一丝丝恐惧,以及……期待。 期待些什么?燕云有些不明所以。 “问题……” ——“你眼里,你瞒着我的这件事足以让我比现更生气,是吗?” 这次脱掉的是被温水沾湿的裤子,那种当着面跪起身,黏腻沉重的布料往下扯,却因为大腿略显丰腴而卡主的羞耻,林凤鸣乎不愿回想次。 “是的……”林凤鸣轻轻攥紧左手回复道,“你应该会……前所未有的生气。” 燕云虽然完全听不懂,但不知为何有些焦躁,似乎那段记忆尚且没回来,但当时那种焦躁又牙痒的感觉已回来。 “最后一问题……” 说到这里林凤鸣忍不住一顿,耳根不受控制地泛红。 ——“你联系乐冬,咨询的是商法、民法……还是刑法?” 仿佛再次扯下身上的最后一块布料,颤抖着跪池水中,想要下沉用池水遮住自己的身体却被人牢牢地按住,只能羞耻地准备迎接最后的审判。 “是……刑法。”林凤鸣轻声道,“我向他咨询一些关正当防卫和故意伤害相关的事情。” 燕云一愣,通过林凤鸣的话他自以为拼凑真相,并且下意识地认为这件事发生他被捅之后。 对方心急如焚地询问律师关正当防卫和故意伤害相关的内容,中间可能发生一些误会,让林凤鸣误以为他会生气。 “对当时我没有勇气坦白,孤注一掷地不告诉你……对不起。”林凤鸣压着心底的羞耻道,“无论你恢复记忆后有多生气……我都愿意接受。” “我知道。”燕云信誓旦旦道,“虽然我暂时还没完全想起来……但我向你保证,不会生你气的。” 林凤鸣再次垂下眸子,浓密的睫毛簌簌地颤抖着:“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此刻的语气仿佛服软又仿佛撒娇,燕云一时间有点口干舌燥,却搞不清楚自己口干舌燥些什么。 “到那天别那么凶……”林凤鸣抬眸看着他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