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自己,这是正常的吧,每个人都要坦然接受自己是不被喜欢的,哪怕对面这个人,自己喜欢亦或不喜欢,这都是正常心理现象。
叶嘉言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九点半了,我十点有门禁,不要墨迹了,赶快走吧。”
叶嘉言转过身迈开步子继续走。只是没感觉身后的人跟着。
“叶嘉言。”
粟屿喊住了她。
叶嘉言回过头,他依旧站在刚刚的位置。
“啊?”她轻微的应了一声。
粟屿从身后拿出一束蓝风铃。
他迈开步子,一步一步走到跟前。眼神里充满虔诚和笃定。
“我喜欢你。”
叶嘉言傻愣在原地,尝试着避开他的目光。
她是无法轻易相信,眼前这个人口中所谓的喜欢。毕竟,她可是亲眼见证过这个人是怎样谈恋爱的。哪怕有一瞬间的犹豫,也瞬间打消了。
叶嘉言努了努嘴巴,想要结束这个笑话。
“开什么玩笑,今天不是愚人节。”
粟屿认真的讲:“没开玩笑。”
见她没再说话,粟屿继续说:“很早之前就喜欢了,高一的时候。”
叶嘉言一脸疑惑,高一的时候他不是和隔壁班的那个女孩谈着恋爱吗。现在说这种话,鬼才会信。
粟屿像是能够听到她的心声一样。
“假的,那个时候听说你有一个初中念念不忘的人,于是找人假扮了女朋友。以为你会吃醋……”
叶嘉言心想,那高二呢。
粟屿接着说:“高二的时候,你要我帮你追陈之昂,我当时很生气,于是放谣言说我有女朋友了……”
粟屿长达五分钟的自述,对于叶嘉言来说,一切都像是一个晴天霹雳。所有的信息她消化不了。
后来的后来,有同学帮粟屿说话,尽管这样,对于粟屿这个人,她仍旧是辩证看待的。
直到大一时,粟屿坚持不懈的重新开始追了叶嘉言整整一年,两个人才真正好上。通过叶嘉言的考察,粟屿的身上有着这个浮躁时代,普遍男人身上没有的东西。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情绪稳定,粟屿一向对她有耐心。叶嘉言这样的性格,不熟的人总会觉得她像朵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下意识就会给人种淡淡的距离感,友善、事少,在陌生人面前,可以说是近乎完美。
只有叶嘉言自己无比清楚自己的破烂性格,拧巴,敏感,冷漠中还带了点脆弱。
两个人相隔八百公里,恋爱的前半年,叶嘉言将自身的独立形象维持的稳稳当当。异地恋的驱使下,愈发没有安全感,半年后,那种异常反复的心思就这样接二连三的涌上来,翻下去。
等她完全丧失安全感机制,恰巧碰上几轮大型考试,压力大,就时不时和粟屿嚷着要分手。
这种时候,粟屿从来不是放任不理,也不会嫌她事儿多,而是耐心的照顾着她的情绪。
在叶嘉言的回忆里,粟屿常说的话就是,有事情要共同面对,他想尽到一个男朋友该尽的责任和义务。同时也希望叶嘉言给他这个机会。
大概,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只有在叶嘉言面前,才会显得略微卑微。
叶嘉言曾告诉过他,自己是个天生的悲观主义。
粟屿会回应她:“没关系,我乐观,有我在。”
等到叶嘉言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后,她总会问:“我们是不是不合适啊,我太敏感了,你和我在一起会不会很累,要不我们还是分手吧……”
那段时间,“分手”是她常说的两个字。
可是每每到了粟屿这里,尖锐的话题总会被他再次化解。
“大胆,又开始放肆了。”
粟屿滑稽的语气逗得叶嘉言哭着哭着就笑了出来。
直到反复横跳的敏感值达到一个平衡状态。
粟屿是个专一的人,叶嘉言能从他的眼神里面看出来。他每次看她的眼睛里都有星星。
叶嘉言觉得自己有很多性格缺陷,最大的就是逃避现实,但凡有任何矛盾,叶嘉言就不喜欢接电话,每到这个时候,粟屿不出半个小时,就会出现在她家楼下。
“两个人之间但凡出现问题,就果断去解决。”
这是粟屿的座右铭,并且一直以来也落实得很好。
她喜欢自由,他尊重她的自由。
她喜欢广袤天地,他便带她看大江大河。
她需要安全感,他一日三餐都会报备,哪怕是看到一片美丽的云,他都会马上分享给她看。
他们一起买过戒指,看过婚纱。
……
有过对未来无数美好的憧憬。
……
两个人就这样谈了三年多,叶嘉言也从一个情绪不稳定的小女孩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他们吃过饭的餐厅,一起旅游的城市,每次经历的美好,如今想来也还是历历在目。
大四预备毕业,叶嘉言按部就班的步入实习,粟屿顺利入伍,那时他经常训练,但是一有空就会和她打电话。
一开始是有点不习惯的,但是叶嘉言能理解他。
所有的一切,后来回忆起,都像是昙花一现。
短暂的温存,明明那么喜欢,那么爱,甚至连结婚的计划和打算都有过。
“那你们是为什么要分手呢?”
这样的问题,温初不止一次问过她。
从一开始的沉默,到后来的一笑了之。叶嘉言避开话题,从未有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