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降低,且有作伪证的风险。
如此来,她就不得不把屎盆子扣到了徐欢欢头上。
秦尤:“听你的意思是,徐小姐知道他开的是什么车,知道值多少钱,她再把这消息告诉了你,所以你才第一时间去打电话咨询你的律师朋友,讨论能否借此获得一大笔的赔偿金,对吗?”
宋鸣立即喊:“反对!诱导性问题!”
秦尤:“庭上,这不过是结合她上下文语境得出来的合理质疑——”
法官一脸头疼,摆手道:“反对无效,证人回答问题。”
秦尤松口气:“谢谢。”
迫于法官的裁决,杨婷勉强开口:“我没有和他讨论什么赔偿金,我都说了,我只是找他商量一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当时徐小姐伤得很重,你也说过,她脸上、脖子上、锁骨到处都是淤青,你还用了一个成语,叫惨不忍睹。
“她都伤成这样了,你既没有第一时间送她去医院,也没有第一时间报警,而是打电话找你的律师朋友商量,他能带给你们什么呢?隔空治疗?还是...别的?”
“我...我就是信任他,当时情况危急,我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他。”
“OK,那我们再回到有钱这条上。”
秦尤走近她,直视她的双眸道:“你认为,有没有可能,徐小姐就是因为知道他车的价值,认定了他是个当冤大头的富二代,才愿意上车跟他走的呢?如果他开的是什么大众又或者什么不值一提的桑塔纳,那么她肯定就不会跟他走了,对吧?”
杨婷低头不语。
秦尤看了眼表,时间差不多了,她有点累,便预备速战速决。
*
候审室内。
双方的气氛剑拔弩张。
宋鸣率先出声道:“别笑的太早,陪审团的裁决还没出来呢,万一到最后发现只是空欢喜一场,岂不是很丢脸?”
秦尤以一种万分不解又哭笑不得的神色看他:“我一直很不明白,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坚持和自信?人都要被千刀万剐了,还在这一味地做无用的挣扎,难道奚落我就能显得你虽败犹荣吗?”
宋鸣:“......”
半个小时前的法庭上——
“当晚9.36分,徐小姐给你发过一条短信,内容简单明了——‘上车了’,然后你回复她——‘注意安全,记住措施’。”
“从谈话来看,在当时的情况下,你和她都预料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俩人百分之九十多会有可能发生性关系。而且,你们对此都是默许的。”
杨婷语无伦次:“我们、我们没有默许...或许一开始...但她后来明确表示了不愿意!她说了不愿意!都是他强迫的!”
“或许一开始?一开始怎么?一开始确实是抱着那样的想法才会跟他上车的,对吗?”
杨婷:“我...”
秦尤步步紧逼,目光冷冽:“我来告诉你,你们是怎么想的。你们在酒吧里发现了这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你们预备策谋一出完美的仙人跳。当然了,如果这个富二代带给她的感知不错,兴许她还会与他春宵一夜,事实上经过也就是这么发生的。
你们想从他身上获取到足够丰厚的利益,想攀高枝从麻雀变凤凰,想借他所拥有的一切达成自己的目的。毕竟,谁不希望自己能够坐拥安稳富贵、无忧无虑呢?”
秦尤转而面对陪审员,一字一句道:“我们都知道,在性关系里,合乎情理的和犯法的,通俗一点来说就是‘强、奸’,区别仅在于双方的意愿。我想徐小姐的意愿已经很明显了,她纯粹是想借有钱的男人来摆脱自身窘迫的困境。”
“我的当事人并非如他们所讲的那般不堪,本案也并非涉及到强、奸。”
“不是的!”杨婷大叫。
她眼里充盈着愤怒的泪水:“这压根就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朋友被攻击了!他违背她的意愿强行和她...!她也许是在开始的时候犯了错,但她中途她放弃——你们为什么不去解释不去质疑凶手的动机,反而一直放大我朋友的处境?!凶手搭讪的目的就是纯粹的吗?就是合乎情理的吗?喂——”
秦尤波澜不惊地扫了她一眼,对她的哭诉无动于衷,神色没有一丝起伏的脸,显得不仅冷酷,还如同地狱使者一般无情,叫人看了胆寒。
她淡淡道:“没有问题了,庭上。”
证人席上的绵羊也许是察觉到即将败北了——事实上此时此刻,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都可以察觉得出来风往哪边刮。
又叫秦尤不住,便面向陪审员们,情绪崩溃地喊道:“你们不可以放过他!他就是个魔鬼!你们都听到那段录音了!都知道他本质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要是让他逃脱了,以后肯定还会有很多——”
“杨小姐,请你冷静。”法官提醒道。
谁料她压根不听,他只好挥挥手,示意法警将人带下去。
*
最终的裁决结果见分晓,秦尤都懒得再回到法庭上,只在候审室里百无聊赖地等着,等了不过几分钟,宋鸣沉着脸走进来。
秦尤划开笑意:“怎么样宋律师?是你输还是我输啊?”
宋鸣盯她半晌:“你夜里睡觉安心么?”
又来了。
“安心啊,为什么不安心?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为强、奸犯脱罪,不算伤天害理?你明明比谁都清楚王九龙具体都做了些什么。霸王硬上弓,不给她回旋的余地,还出手殴打至重伤。你看着她脸的时候,就没有一点点良心上的谴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