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饿...”
“现在不是在喂饱你么?”
秦尤肚子发出一阵咕咕叫。
贺峥:“......”
秦尤:“我是指真的饿。”
贺峥只好放她下来:“那吃完了继续。”
秦尤:“哪有人大白天上床的!”
贺峥想了想:“我们?”
秦尤:“......”
秦尤气得不想理他:“吃饭。”
贺峥嘻嘻笑地搂住她亲,径直黏糊到餐桌边。
鱼酥过了遍微波炉的热火,重新散发扑鼻的飘香,秦尤夹起一块送进嘴里,嚼了嚼,味蕾顿时被俘获,细胞都在腾飞。
她又颐指气使地指挥贺峥道:“我还要腌黄瓜。”
贺峥对她娇纵跋扈的模样哭笑不得,却依旧老老实实地起身翻冰箱:“怎么口味变这么重了,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这些腌的酱的东西么?”
秦尤:“喝粥嘛…再说了,谁的口味会是一成不变的。”
她又瞥了眼茶几下的文件袋:“那是什么?你带回来的卷宗?”
“是啊,昨晚研究了一会儿。”
“哪里的?千岛分局的?刚任职就赶着破案了?”
贺峥笑着摇头:“不是。你看啊,我们不是一直都不知道贾乙对接的人是谁么?说白了就是不知道他替谁做内应,是鲁宾孙还是那些视频里的主角?不过也没多大区别,反正他们都是一伙儿的。”
“他们掐断了全部线索,就连贾乙到最后关头想全盘托出,都被他们抢先一步,利用他老婆威胁,逼得他自杀。”
这倒属实,变态们做得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即便偶有漏网之鱼,也总是灭口地格外及时。
及时到叫人胆寒,那种不择手段的、目空一切的残忍,囊括似乎无孔不入、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信息网。
仿佛一盘错综复杂的迷宫游戏,他们是迷你的小白鼠,兜来转去挖掘真相,幕后主使却像纵观全局的巨人,从头到尾瞧得一清二楚,蹲在迷宫前如同闲情逸致地下棋,不时拨点一二,玩弄,屠戮,斩草除根。
秦尤深有体会,叹息说:“之前还想追查他那辆豪车的来源,包括他受贿的资金,还以为会是什么离岸账户,结果是个保密信托。”
老黑试图攻破信托公司的防火墙,失败。
安全指数简直是特工级别的。
贺峥:“所以我们没办法回溯,澜澜究竟查到了什么?她又跟贾乙说了什么?指使他这么干的人又是谁?但毋庸置疑,对方位高权重。先抛开这点不管,你还记得澜澜他们一开始查邱吉。”
秦尤:“邱吉是变态的内应,而不是鲁宾孙的。他和这名位高权重的变态还关系匪浅。”
贺峥点头:“对。澜澜查到邱吉是领养的,推测也许是他的生父。数据库里却匹配不到。”
而现在也无法匹配,因为邱吉的全部档案与信息,都莫名其妙地被消失了,人间蒸发,好像从没存在过。说是系统故障,谁知道呢?
“然后就在昨天…”贺峥点开手机推向她,“我看到了这张照片。”
秦尤观摩片刻,皱眉:“不明白。”
贺峥戳着某处:“看他的大拇指。”
秦尤聪明,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遗传性缺陷?”
“嗯,D型短指症,先天性的,患者的拇指或者脚趾部位存在短而宽的末端指骨,属于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病。和这个…”他又滑到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敬礼的邱吉,“一模一样。”
贺大队长的记忆点和观察力向来不错,邱吉原先又身为他麾下的队员,容貌特征家庭住址电话更是样样不落。
秦尤恍然大悟:“那他是…?”
“南区分局局长,孔伟。”
秦尤笑了:“我就说嘛,流浪儿出在南区,南区百分百有问题,我一直以为是彭斯,没想到…怪不得南区脏乱差,都烂到根里无可救药了。”
贺峥叹息:“以为的坏人是好人,以为的好人是坏人。之前特调处查办彭斯的时候还提过一嘴,彭斯用来贿赂公职人员的份额。彭斯入狱,分局那帮饭桶都被薅地一干二净,唯独他屹立不倒。”
不可能是因为他作风清廉毫无受贿,而是他背景关系强硬到特调处都动不了。
秦尤讥诮道:“法律如同蛛网,只能捕捉小苍蝇,却任凭大黄蜂破网而入。”
她舀了一调羹牡蛎粥,慢悠悠地吃着:“你打算怎么做?”
贺峥放下筷子:“到目前为止,开始的策略已经行不通了。一味追查视频录像带是徒劳无效的,很有可能追不到不说,反而害人害己。这些变态罪行累累,远远不止强/奸虐杀幼童这一条。所以我就想,干脆先治他们别的罪,贪污受贿偷税洗/钱政务失责之类的,无论罪名大小,先把他们薅下来再说,能伤多少就伤多少,能怎么重创他们就怎么来,完全不给他们修生养息四处杀人的机会。就像谢达。”
秦尤挑眉:“能不能把他送进监狱还不一定呢。”
“最起码他现在元气大伤,又自顾不暇分身乏术。”贺峥搂着她脖子笑问:“知道方亦白昨晚跟我说什么吗?”
“什么?”
“政治多阴险下流。”
“确实阴险下流。”
“就跟你一样。”
“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把他搞下台的。”
“嗯?还装?”
秦尤轻哼。
贺峥又笑,亲亲她鼻尖,深眸兑着满满当当的欣赏与宠溺:“这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