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之中,悬于我们头顶之上的‘火月’从未熄灭。但是,在我们的战线推进过程中始终有一种声音,认为宇宙是不需要归序的,主张顺其自然、观星望月,让各文明保持‘最本真的风貌’。试问什么是最本真的风貌呢?是钻木取火?茹毛饮血?还是圈地自重,自我满足,声称自己是太阳的牧人,直到自己也被膨胀起来的恒星吞没?无知不是选择,无知仅仅是一种可悲的遭遇,任何文明应当有权利去追求知识,发展自我,向上攀登。艺术的浪漫遐想不应成为扭曲事实、颠倒黑白的工具。宇宙各文明是平等的、和谐的、团结并互为依靠的,唯有我们众志成城,共抗命运,才能冲破‘焚辰者’的‘沉渊优势’,抵达历史最上游。这是当代每个联盟参与者庄严的生命责任。所谓的‘最大威胁恐吓论’纯粹是无稽之谈。” 罗彬瀚张大了嘴。他问莫莫罗:“这些书在干嘛?” “辩论。”莫莫罗怪不好意思地说,“最近两边吵得很厉害呢。跨星球吵,跨光年吵,有的时候甚至跨星层吵……《薰渠》的主编们大多数都认为焚辰之月不存在,《精卫》和刚刚罗先生所读文章的几篇引文则都支持盗火者先生的看法。” “啊?引文?” “就是那些编号啊,这里。罗先生可以看到他们用的公约历数字都不一样对吧?这是用于时间换算的数值,也就是跨星层争论的标志。” 罗彬瀚依言看向那些[1][2][3]的标号。在他的眼前,注释栏又展开来。 [1]∽·Rαkshal.熏渠.联盟公约历17529-31-622-583. [2]0307/0308/0315/0209/0101.石星拓荒区季度历史线研究学报.联盟公约历1831-㏑25-1-84?-577. [3]红鹤·兰石·青鳞·西比尔.冰水溪流与血风中.二十三星坠于白塔尖时. 他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 “……那《星光界》呢?《星光界》怎么看这事?” “那个啊!雅莱女士说《星光界》只是无情的名词解释机器而已。” 罗彬瀚深深地吸了口气,吐出来。他把三本书都放回原位,然后眼神放空地看着雅莱丽伽的腿。 “这儿有模特写真集吗?”他镇静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