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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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约好的培训时间了。
元姮顶着午间烈日,火速赶往益趣直播中心。
流过汗的脸庞,即使被擦干,依然不舒服,抵达益趣,她首先奔向洗手间。
她目标明确,走得快,却也留意到了公司的反常,已经是上班的点了,本该热闹的化妆室居然没人。
直播室,一间挨一间,无一间关门亮灯。
人,都去哪儿了?
她边走边纳闷,右手搭上卫生间的门把,正要推开,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身体下意识地急转,提防。
来人已行至跟前,二话不说,连推带抱,与她一齐闪进洗手间。
“嘭!”
门被关上。
心跳是乱的,脚步也是乱的。
元姮被逼入了门和墙构成的犄角,男人高大的身躯如山一般将她围困。
她惊讶,愤怒,“你发什么疯?”
周石霖脸色阴沉,身体倾斜,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抓住她的衣服下摆,直接往上掀。
肌肤暴露在空气里,腰间骤然一凉。
“啪!”
她狠狠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找抽啊,在我面前耍流氓。”
衣摆垂落太快,周石霖眉头紧蹙,再一次探出手,“让我看看。”
看你大爷!
元姮气炸了:“你有没有带脑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石霖:“不重要。”
似是迫不及待,他强势擒住她的手腕,紧接着掀起她的衣摆,仔仔细细,左看右看。
“流氓,渣男!”
元姮抬腿曲膝,袭向对方胯间,“你想要女人,外面有的是。动我,你子子孙孙都得完蛋。”
周石霖反驳:“我没想。”
总算看清她腰间无伤,他当即松开衣摆,松开她的手,侧过身,避开袭击。
心脏咚、咚、咚……强劲地撞击胸膛。
周石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紧张和失态,他立刻后退几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元姮偷袭落空,却得了自由。
她目光探究,审视眼前这个突然出现,一会这样一会那样,举止怪异的男人。
空气渐渐安静下来。
周石霖被她看得不自在,下意识地将左手揣入裤兜,想隐藏什么,随后才记起,来这儿之前已经取下。
多此一举的动作,仿佛无声的嘲笑。
时间变得难熬。
“咳。”
他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静,“你别多想。”
元姮嗤笑,“你哪来的脸说这话,你都动手了。”
“……”动手这点没得洗,周石霖尴尬了一瞬,尽量找补,“我担心的不是你,而是你如果受伤了,妨碍到赚钱,我的收入会减少。”
“你的收入?”
“嗬,赌约才开始,你凭什么笃定我会输?”
“姓周的,话别说太满,人别太狂妄,仔细我打肿你的脸!”
元姮心里有一股不服之气,放完狠话,才舒坦不少,才有心思注意到别的。
她揪住自己的衣摆,愣愣地说:“你刚刚,是在看我有没有受伤?”
周石霖:“……”
本想将这事囫囵带过,却反而被拿到了台面上。
内心满是无奈,他烦躁道:“反正不是耍流氓,我不会饥不择……”
最后一个“食”字,无法说出口。
眼前人是元姮啊,不是别人。
然而话到这里,剩下那个字说与不说都一样,除非能改成别的。
他环视一圈洗手间,随后说:“地。”
元姮听到“反正不是耍流氓”,便已经明白,周石霖之前的举动就是在查看她有没有受伤,突如其来的一个“地”字,打乱她的思绪,让她呆了呆。
饥不择地??
是这样吧,没听错吧!
她将整句话串起来,随后恶心坏了。
“周石霖,你耍流氓的时候,会挑地方,这事不必告诉我。”
“……我没有耍流氓。”
“不必跟我解释,你我之间,就只有一份彼此对立的赌约关系,不会再有别的。”
“谁说只有对立!”
听到不会再有别的,周石霖动了气,斩钉截铁道,“元姮,我们之间的赌约,还会有统一。”
元姮蹙眉,“什么统一,哪来的统一?”
周石霖没有回答,拉开洗手间的门,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