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药库中收藏了许多名贵的药材,萧九衿相信,其中定然有红背竹竿草。
春杏看了看榻上昏迷不醒的少年,担忧地说道:“太医院会给吗?这少年还能撑多久呢?”
忍冬只能暂时压住见血封喉的毒性,真的要彻底清理少年体内的剧毒还是必须要有红背竹竿草。
萧九衿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太医院究竟肯不肯给解药。但如果不试,那肯定是没有解药。
她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空,蔚蓝明朗,太阳高高挂在上空中。看来尚有时间,若是顺利那定然会取得了。
萧九衿从又取来一些清热解毒的半枝莲,吩咐道:“记得用三碗水将半枝莲熬成一碗水,如果他还是没有醒来的话,那便给他灌下去。”
半枝莲也能解毒,对毒性还是有点作用的。
春杏郑重地点了点头,接着便跑到厨房去煎药。
萧九衿看向一旁整理工具的夏芳,又道:“夏芳,你和春杏两人看着他。有什么不适的话,立刻通知我!”
夏芳用布擦拭着那乌黑的血迹,秀眉紧锁。听到萧九衿的话,她微微一愣,道:“小姐不用奴婢陪着进宫吗?”
一般来说,官家小姐入宫都需要有一个贴身的丫鬟伺候才行。
宫中人心难测,若是一不留神的话只怕会万劫不复。
夏芳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从前进宫,萧九衿怎么也会带上一两个可信的人。
萧九衿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有你们照顾他我才放心!”
皇宫中,一众皇亲贵胄正在御花园中欣赏莺歌燕舞。
帝后坐在主位上,津津乐道地看着底下的琴师。悠扬的琴声袅袅动听,庆帝的脸上很是满意。
冯贵妃终于被放了出来,若不是因为春节,庆帝怕她被禁足不吉祥,这才解了她的禁足。
如若是平时,冯贵妃只怕要被禁足在宫中数个月。她也没有想到,庆帝竟然会发那么大的火。
萧九衿拆穿了她的伎俩以后,庆帝明面上是没有说什么。
可私底下到底是给冯氏一族使了不少绊子,因此族人给她写信,劝她要谨守本分。
冯贵妃性子虽然娇纵,但毕竟是大族出身,各中利害也是明白。
这不,换作是平时,冯贵妃定然会对底下的琴师诸多挑剔。可今日,冯贵妃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就连最喜欢吃的梅子糕端上来以后也毫无兴趣。
皇后娘娘面容慈祥,看了看空着的座位,她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愁容。
庆帝注意到后,握着皇后的手关切地问道:“良辰美景,皇后在叹些什么呢?”
近些年来,百姓安居乐业,璃朝国力强盛,又有裴大将军在沙场保家卫国。
庆帝看着愈发年轻了,这不才有闲情雅致在御花园享天伦之乐。
皇后娘娘将手上的酒杯放下,勉强一笑,道:“确实是好年好节,可到底是少了人。臣妾忧心罢了!”
看到皇后都这般担忧,庆帝朝一旁伺候的苏总管使了个眼色。
苏总管顿时领悟庆帝的心思,当下便挥了挥手,让琴师先行下去。
冯贵妃依旧默不作声,看了看一旁空虚的座位,不知怎的看着有些心虚。
玫嫔听了以后,说道:“皇后娘娘可是在担忧芳嫔姐姐的身体了?”
她拿出手帕掩了掩唇,精致小巧的脸上多了几分担忧,轻声道:“唉!也不知芳嫔姐姐怎么了,正值佳节竟然病倒了。太医看了许久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玫嫔是年前刚进宫的妃嫔,同冯贵妃是同一族。不过是旁支的一个表妹冯贵妃和她算不上熟络。
许是因为冯贵妃一事让冯氏一族有所担忧,故又送了年轻貌美的玫嫔进宫。
冯贵妃虽然心里不爽,但到底没有表露在面上。香菱也开导她,玫嫔来了以后,陛下说不定会重现以前对冯氏一族的恩宠。
想到家族荣光,冯贵妃便同玫嫔联络起来。
玫嫔也争气,不过刚刚进宫便成了一宫之主,可见深得陛下欢喜。
乌黑的青丝上面插满了玲珑别致的珠花,着了一身淡绿色的织花大袄,面容清秀,粉嫩的小脸更是让庆帝爱怜不已。
皇后赞同地点了点头,接着拿出手腕上的佛珠,右手拿着佛珠一边转动,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说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提到芳嫔的病情,庆帝挂着笑意的脸明显变了变。
谁能想到,芳嫔这一病,整个年都快要过了。说起来,自己对芳嫔还是不够关心。
庆帝心中产生一种愧疚感,他缓了缓,道:“不说这个了,芳嫔吉人自有天相!”
“对了,皇弟,这么久没来,待会可要好好同朕多喝几杯啊!”庆帝对下面的南安王说道。
南安王是庆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念及同胞的缘故,庆帝对这个弟弟格外疼爱,故不到二十岁的时候便被封为南安王。
同在场的女子比起来,南安王这个男子倒显得格外显眼了。一身水蓝色的蟒纹长袍,一双金云靴,腰间别了个腰牌,看着格外有气势。
南安王今年三十有余,因常年生活在南方,整个人看着饱读诗书。
听到庆帝的话,南安王举起酒杯,笑着道:“自然!臣弟可要好好看看皇兄的酒量可有进步!”
庆帝开怀大笑,敬了南安王一杯,一杯酒下肚方才的愁思烟消云散。
似乎,方才还没有提起芳嫔这回事。众人纷纷举起酒杯,敬南安王一杯。
喝得正高兴的时候,一名小太监跑到苏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