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想见她。
孟逢声挂掉电话,把手机收起来,“收拾一下吧,她马上就来了。”
孟雎尔看看自己,衣服被溅上了血,还粘着细碎的瓷片,手上破了皮,正缓慢地渗血,手心都是瓷片划伤的痕迹,没一块好地方。
佣人进来收拾房间,他去了二楼洗澡,看到镜子中自己被溅上的满脸的血。
有点想吐。
——
郑昭昭在车上挂了电话,看着窗外发呆。
能让孟雎尔的哥哥给自己打电话叫她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听孟雎尔的语气好像要哭出来了一样,他怎么这么爱哭啊。
按照孟逢声给的地址下车后,郑昭昭看到面前富丽堂皇的别墅。
我说你们有钱人真的别太离谱,老百姓的命也是命。
雕花大门处站了一个精神瞿烁的老人,穿得考究整洁,郑昭昭抠了抠脚趾。
别告诉她,这是小说里别墅标配的管家。
“是郑小姐吗,大少爷等您很久了。”
郑昭昭也有别墅了,在她脚下。
她什么时候才能在听到少爷这个称呼的时候不尴尬。
郑昭昭跟着管家进了大门,被郁郁葱葱的花园建筑迷得眼花缭乱,孟逢声站在别墅正门望见她。
看起来并没什么特殊的。
长相不算出挑,性格看起来也并不独特,为什么偏偏对她这么执着。
孟逢声在等管家把郑昭昭带过来,却瞥见身旁略过一个身影,还带着潮湿的洗发水味。
就这么等不及吗。
郑昭昭在一片花团锦簇里看到孟雎尔像只花蝴蝶一样朝她跑过来,然后紧紧抱住了她。
她感受到热泪落在她脖颈。
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孟雎尔,你松开,我快被你勒死了...”
郑昭昭闻见他身上的香味,感受到一点水滴的潮湿。
“你没吹干头发吗,水都蹭到我脸上了。”
哭得这么厉害还知道洗个澡,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郑昭昭的侧脸被水珠沾染得发潮,脖子里也都是孟雎尔的泪,又湿又黏。
孟雎尔终于松开她。
郑昭昭看见他的脸,终于能理解为什么书里那些人那么迷恋孟雎尔。
郑昭昭一直知道孟雎尔长得漂亮,也从来没见过比孟雎尔还要漂亮的人,但是她不知道孟雎尔哭起来时还要好看,眼尾薄红,欲说还休。
郑昭昭被孟雎尔拉着走,看到门口的孟逢声,刚要打招呼就被孟雎尔掰着脸扭回去。
“郑小姐。”
郑昭昭硬生生拉着孟雎尔停下。
“希望你和雎尔相处得开心,有什么事可以告诉管家,他会处理,公司里的事太多,我就先走一步了,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郑昭昭想起了拿放哥的表情包。
你从哪里看出来他俩相处很愉快了,你弟弟哭成那个样都不管管吗!
你们兄弟俩的关系也太塑料了吧!
孟雎尔拉着她向前走,郑昭昭试图挣脱,被抓得更紧。
“孟雎尔,你怎么了,你哥哥和我说你出事了,你现在还好吗?”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跑了。
总感觉现在这个氛围很诡异啊。
别墅内部的布置整体呈灰黑色调,有些压抑,郑昭昭和他走上楼时闻到一点淡淡的铁锈味,一路上都能感受到佣人对她的目光。
那并非是对外来人的好奇,反而掺杂着一些嫉恨。
她怎么又被盯上了。
郑昭昭手被孟雎尔攥得发疼,却也不敢顶着那么多人的目光贸然开口,等被他拉到二楼一个房间她才说道:“孟雎尔,松手,我手要被你攥烂了。”
郑昭昭只看得到孟雎尔的后背,动了动手,还是没挣开。
“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下,我发现你好像没有....”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孟雎尔转过身,郑昭昭看见他脸上的泪。
虽然不合时宜,但郑昭昭在想孟雎尔的眼睛是不是水龙头,怎么能说哭就哭。
“我这次什么也没做,也没有说你朋友的坏话,你又不理我了。”孟雎尔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滴落在她手背上。
“我没做错什么。”
孟雎尔很慌。
从电影院那次之后他明显感觉到郑昭昭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些许,微信上聊天没有那么热络,接她放学时想要牵手也会被她刻意避开。
他开始后悔,那天孟征赢和员工的事让他有些失态,没能在郑昭昭面前维持好形象,好像有些吓到她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性别意识太差。”郑昭昭看见孟雎尔手上的伤,正在缓慢地渗着血珠,“正常异性朋友是不会这么拉手的。”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郑昭昭眼角抽了抽,怎么又扯到这上面去了。
郑昭昭看见他哭的鼻子泛红,垂眼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
她想开口解释,孟雎尔先她一步开口,“有人进我屋子,他进我屋子蹲我,我很害怕。”
郑昭昭感觉自己的脑子停转。
你们绿江万人迷玩这么大,我还以为秦怀霜就是极限了呢。
“你哄哄我。”孟雎尔走近她,试图揽住她肩膀,被郑昭昭后退一步错开。
她看见孟雎尔哭得更厉害了,委屈得好像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