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教导宗室子弟。
他笑:“不知是春困还是我说的太无趣了,我看他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就提前散学让他们回去了。”
凤龄问他:“上回我让你打听的事呢?”
程景砚道:“你吩咐的事我哪敢耽搁,你的书信我已经送到你母亲那边了,她虽然很挂念你,但是如今她已带着你妹妹改嫁,又才生下幼子,夫家颇为严苛,不大希望她与前头的儿女联络,我又不敢透露你在宫里的情况,万一你继父那边用你的名号在外招摇,岂不是连累了你,我只说你如今在上京城的大官家中侍奉,你母亲听说你过得体面,也能安心了。”
凤龄道:“那刘家的老太太可说什么了?上回我娘生孩子,我叫玉兰千里迢迢的送了许多补品药材过去,结果那老太太好不讲理,竟然骂了我娘一顿,说她身在曹营心在汉,真是气死我了!早晚我要收拾那个老不死的一顿!”
自从在宫中渐有地位后,凤龄一直着手安顿自己的家人,定陶的老宅已经被抄了,前些年老太太投靠亲戚,靠着亲朋故旧的接济才捱过那几年难熬的日子。
后来凤龄攒了些资产,便派人到定陶重新买了一间两进小院,把老太太接过去,又买了两个丫鬟伺候,虽比不得从前富贵,但日子总算安稳下来了。
娘带着妹妹投奔在舅舅家,凤龄本想把娘和妹妹重新接回定陶,可谁知道舅舅家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把娘改嫁了出去,气的她几天几夜没睡着。
后来她自己想一想,爹已经死了,娘年纪毕竟还不大,总不能叫她一直守活寡,要是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丈夫陪伴着,也是好事。
娘改嫁去了通州,嫁的是通州府尹刘璋,小妹也被一同带去,凤龄想着娘是再嫁,恐怕不会有多少嫁妆,手里没钱在夫家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况且刘家人多眼杂的,也不是什么清净地方。
她想让娘和妹妹过的好些,这几年断断续续也送过去不少银钱珠宝。
前年她得了恩旨,准许她在宫外置宅院,每荀可以出宫归家一天,阖宫只有她和大监何奉有这个体面。
她平时不常出宫,宅子里只有两个丫鬟洒扫看门,是一对姐妹,从江西被卖到上京来的,大的叫玉兰,小的叫木兰。
主家不在,素日里没有什么事情做,凤龄待人又大方,两个小姑娘自从跟了她,过得也像个小姐样子。
凤龄常年累月的在宫里,也不要人服侍,就是惦记家里人,不方便远行,这两个丫头就专门替她往外跑。
她吩咐玉兰去过通州几次,送钱送物,殷勤相待,可玉兰回来告诉她,她娘嫁到刘家并不如意,刘璋前头娶过一个正房太太,留下二子一女,还有四房妾室,三个庶女,娘嫁过去以后又生了一个小儿子。
那四房妾室里,还有个姓秦的姨娘,是刘家老太太的本家侄女,仗着姻亲宠爱,自比为刘家女主人,对主母一向不敬。
丈夫薄情寡义,府里妻妾众多,那刘老太太也是个刻薄的,因为娘曾是罪臣女眷,又是带孩子的寡妇,对她横挑眉毛竖挑眼,对小妹也是动辄责骂。
一想到那刘家,凤龄就气不打一处来,只恨舅舅那么急着把娘嫁出去。
那可是他亲妹妹啊,添双筷子又能怎么样,就为了把人打发走,竟把娘嫁给那样的人家。
娘性子素来软弱,又带着妹妹,只怕自己也没脸赖在娘家,更不敢推拒了。
娘改嫁是四年前,那时候凤龄刚十六,还在司宝局做掌珍,哪怕再多等个两年,她就能把娘和妹妹接回定陶。
凤龄心闷:“之前我也派人去过通州,早就听说刘家对我娘和我妹妹不太好,这帮没脸没皮的东西,早晚我要去找点茬!”
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哥哥如今在哪里?”
老太太已经在定陶安顿下来了,娘亲在通州一时半会也走不掉,只有哥哥当年去了边关,至今还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