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妍小小年纪,竟是重情之人。”
“不过,救人先要救己,这个道理,阿妍可明白?”
见司马昭语气少有的严肃,望着她的双眼沉静如波,夏侯妍忽得直起身子,“子上哥哥说的对,我也深觉自己力量不足,因此,我,我要学骑马。”
司马昭本意是想让她远离危墙,先图自保,没想到她突然提出要学骑马,颇感意外。
“阿妍要学骑马?这是为何?”
“学了骑马,就能像子上哥哥一样英勇,自救,然后救人。”
看着她双眼闪闪发光,不似方才萎顿的模样,司马昭忍不住揶揄道,“嗯,首先,你得在火场备一匹马。”
夏侯妍想了想,闷闷得“嗯”了一声。
“昭弟,受了什么伤,竟差人叫我送这金贵之药来。”
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司马师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扬起手,一个小东西从空中划过,稳稳地落到司马昭手中。
那是一个精致的青色小圆瓷瓶,拧开盖子,立刻飘出一股浓郁的草药味。
“何人受伤?”夏侯妍问道。
司马昭看她一眼,未语,只是拉过她的右手,蘸取一点药膏,细细的抹在手背上。
“嘶……”一阵刺痛从手背传来,夏侯妍惊异得睁大了眼,原来她手背上有一处擦伤,自己竟一直未发觉,此刻经药膏涂抹,方觉出痛来。
司马师走上前来,
“此等小伤口,何用得上这般贵重的药……夏家妹妹,今日怎弄得如此狼狈?”
“看戏时戏台走水,意外被困在火里,幸得子上哥哥来救……嘶,好疼。”因为疼痛,夏侯妍眼中蓄满了泪水。
“这会知道疼了,方才怎么竟全无所觉?”司马昭又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确保药膏涂抹均匀后,才收回手。
“方才情势危急,只想着逃命,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夏侯妍此时才想起来,这擦伤应该是拉住士季时,被砸落的断木碰到了。
“夏家妹妹,这是你第二次在我家哭鼻子了,若叫外人瞧见,怕是会以为我们欺负了你。”
夏侯妍闻言,立刻擦去眼角滚落的泪珠,“绝没有的事,今日幸得子上哥哥救我出火场,我……我再不哭了。”
司马师平日不苟言笑,与司马昭的俊美温柔相比,更显霸道威武,也更有压迫感。谁知此时,他突然哈哈大笑几声,笑声浑厚有力,“夏家妹妹莫当真,我家昭弟已将家中秘传之药用于你身上,这药有奇效,就算是刀剑之伤,也能尽数消退,更何况一小小擦伤。”
“昭弟,父亲召你我二人,有要事相商,待送走夏家妹妹,你便过来。”司马师临走前,叮嘱司马昭。
“是,兄长。”司马昭点头答应。
夏侯妍立刻就要起身,“既然两位兄长有要事,我这便回去。”
“你且坐好,待你的侍女回来,再起身不迟。此伤口两日内不要碰水,可保不留疤痕,你可记住了?”
司马昭微微躬身,与她目光对视。
夏侯妍乖乖点头,“记住了。”
…………
归家途中,惜悦给夏侯妍整理了衣角,又理了理头发。
“小姐,司马公子当真是有心之人,这些衣服都是小姐平日常穿的样式和颜色,且咱们回去时,天都黑了,就算是主母,怕也一时分辨不出小姐换了衣服……”
与此同时,在暗处相随的暗卫也松了口气,今日小姐身陷火场,两人也曾跳入火场寻人,怎奈司马家公子策马而来,比他二人更迅速、更周全。如今小姐保得周全,两人也可免受主母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