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侯妍点点头,她正有这种感觉。
司马昭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扶住她身后的椅背,弯腰看向她。
“阿妍看过这些,气恼尽可消了罢?”
他如玉般的容颜逼近她,一双深邃的眉眼中仿佛能掐出水来。夏侯妍不知为何有点紧张,她结结巴巴地说,“既、既然你婚约已经取消,为何别人都不知道?”
“我故意的。”
司马昭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她总觉得,他似乎离得又近了些。
“有此婚约在,便可挡住许多上门提亲之人。”
“这样,我就能安心等一个人长大。”
夏侯妍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声音都有些发颤。
“可是,如果她没去世,你们……”
“定此婚约时,我只有七岁,尚不知喜欢一个人是何滋味。在温县遇到阿妍,初时我只觉你有趣可爱,分开后才发现,阿妍的身影已植入我心中,从军途中,我常不自觉地想,阿妍如今长成了何种模样?她是否依然率真勇直?会不会为此吃亏?有没有人在身边守护她?”
“当我意识到自己对你的心意时,就已决定,待战事结束,就与王家退婚。只是没想到,战事未平,我就接到了王家的退婚书。王元姬的去世,是一桩憾事,但能与王家退婚,于我则是一桩乐事。”
“洛阳重逢后,我对阿妍的心意,便如洛水东流,一发而不可止。”
“如果没有阿妍,我会遵从家族的意愿,王元姬也好,赵元姬也罢,我都可以娶。但既遇见了阿妍,我便只要阿妍。”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但比声音更坚定的,是他直接热烈的眼神。
夏侯妍只觉呼吸困难,身体没来由的有些发烫。
“阿妍,你还有疑问吗?”
没来由的,这问题叫她有些紧张,她结结巴巴地说,“你方才说起的司徒王朗,可是,可是被诸葛亮骂死于阵前的那个?”
司马昭一怔,随即摇头轻笑,“司徒王朗亦是有大才之人,当日他随大都督曹真出征,因年事已高、行军途中染病难愈,才死于军中,并非被骂死于阵前。民间之人以讹传讹,不足为信。”
“阿妍,可还有疑问?”
在他灼灼的目光逼视下,夏侯妍紧张地咬住下唇,轻轻摇了摇头。
“这就好。”司马昭的声音极轻,说完,就欺身向前,吻住了她。
温热柔软的唇瓣覆住她的双唇,先是轻轻的、羽毛般的触碰,接着,便是一下重似一下的厮磨。
夏侯妍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但身后两寸处即是椅背,如今,她被圈在椅子和他的双臂之间,退无可退,只能被迫仰起头,承受这份亲吻。
她又何尝不开心呢?
这是她喜欢了多年的人,从持剑少年到稳重青年,她对他的喜欢与日俱增,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此生非他不嫁。因此,在最初的羞涩与不安过后,她也慢慢享受起这个吻。
只是,没有任何经验的夏侯妍,在手忙脚乱中忘记了呼吸节奏,很快就因憋闷而涨红了脸。
司马昭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微微松开双唇,鼻尖抵住她的鼻尖,给她喘息空间。
只见她双颊绯红,眼中潋滟,清丽的眉眼中不知不觉染上了几分媚意,且还带有三分美而不自知的娇憨。
司马昭只觉得喉中一紧,暗哑着嗓音说,“阿妍,乖,张嘴。”
这一声似诱哄、似命令,夏侯妍顺从的微微启唇,立刻迎来他更深的亲吻。
她原以为亲吻只是唇瓣相触,没想到还有这样热烈深入的形态,心中一时又是慌乱又是羞涩。此时,司马昭一手撑住椅背,另一只手则托住她后背,将她紧紧圈在怀中。
想躲无处躲,欲逃无法逃。
一双柔软的小手在司马昭的胸前,先是拼命的推拒,后又死死抓住他胸前衣襟,最后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双臂无意识地绕住他的脖颈。
夏侯妍觉得自己仿佛一叶扁舟,在温暖陌生的海洋里飘着,起起伏伏全由他掌握。这感觉初时有惊涛骇浪之惧,后来却觉甘美异常,
她只愿沉溺其中,不再醒来。
…………
良久,这个吻才结束,司马昭将她打横抱起,自己坐在圈椅上,将夏侯妍放于腿上。
夏侯妍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软软的靠在司马昭胸前,手指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
“子上哥哥,你会去我家提亲吗?”
“这是自然。”司马昭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将下巴轻轻抵在她头发上。
“还是先不要了”,夏侯妍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母亲她,她不喜欢我们在一起。”
“我知道。”司马昭握住她一只手把玩着。
“你怎么知道?”
“阿妍生病发烧时,我到府上递了许多封拜帖,都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对不住。”夏侯妍垂下头。
司马昭轻捏了一下她的手,“阿妍何过之有。”
“子上哥哥可知,母亲为何不想你我在一起?”
“大约,是三马食槽之梦罢。”
“你都知道?”夏侯妍惊讶的抬头看他,
司马昭轻笑,“太祖武皇帝曾做三马食槽之梦,此事算不得机密。不过是一场陈年旧梦,阿妍无须太过担心,我会想办法让你的家人都接纳我。”
“子上哥哥放心,我也会想办法说服母亲让我们在一起。”
“好。”
窗外日已西沉,夏侯妍眼看着夕阳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