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不敢多话,便找了块儿离哥桌案较近的地,跪在了墙角。
膝盖着地的瞬间,残阳感到有些不适,挪动了下身子,想找个最舒服的姿势。
“跪直。”
“是。”残阳再不敢懈怠,挺直了身子换成最标准的跪姿,残阳试探性地看了哥一眼,但根本没有被搭理。
乍一跪还好,时间一久可就不那么好受了。残阳只好死盯着墙上的表数落着时间。
一个小时过去了,残阳却是度日如年,看墨言仍然没有叫自己起来的意思,残阳害怕了,不由得向墨言讨饶,“哥,残阳知错了。”
带着颤音的话打破了书房的岑寂,墨言从书案中抬起头来,“错哪儿了?”
“残阳……残阳,不该跟同学打架。”
墨言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残阳,“还有呢?”
“还有……”
残阳一时没反应过来。
“傅残阳,我给了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就是这样反省的?”
“不,不是的,还有……”
看着残阳的语无伦次,墨言眉头微皱,“既然说不清楚,那就写。”
说着,墨言指了指桌案边放着一个本子,“远的不说,把你最近两周觉得应该跟哥交代的事写下来,给我具体到时间,地点,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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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一瞬间发懵,等回过神来,更多的是心虚。
残阳揉了揉酸痛的腿,硬撑起来,去拿本子,然后又走回墙角,刚要提笔书写,哥的声音悠悠传来:“我准你站着了吗?”
残阳委屈地看了他哥一眼,但他不敢说什么,只好再次跪在地上。
这次并没有因为刚刚的站力有所好过,相反,之前跪过的膝盖与地面再次接触只是更疼。残阳盯着面前的本子,根本不知道怎样去写,不禁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两周以来自己犯的事儿不得让自己脱脱层皮呀,写吧,后果不堪设想,不写吧,真的能瞒得过去吗?”
终于,残阳还是拿起了笔:“逃课,写五次吧,少几回哥应该看不出来。打架,好像有三回,一次和魅影,一次和万俟瑞,还有一次记不清了,那就不写了吧,前天晚上在家开了party,第二天根本醉的起不来,不过这情况还比上周末的那次要好呢。在外聚餐,好像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应该是被一飞送回来的,毕竟自己的身份背景没几个人知道,还有那次赛车。”
残阳斟酌着,列举着,乍一看写了满满一页,但实际上多是避重就轻。
看着自己天衣无缝的杰作,残阳开口:“哥……”
“写完了?”
“嗯。”残阳低着头,没敢看墨言的眼神。
“拿过来。”
残阳起身将本子送了过去,墨言审视着那张“罪状”,没做任何表示。
“一边站着去吧。”
残阳本以为蒙混过关了,但过了有三分钟,只见哥起身走了过来,那皮鞋着地的声音无形中给残阳巨大的压迫感。
墨言递给残阳一支红笔,还有就是刚刚那个本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五分钟你自己改。”
残阳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难道哥已经发现自己心里的小算盘了?
还是哥在试探自己?
残阳被墨言的一句话完全打乱了思维,他拿起红笔,在原来的纸上做了几处改动。
这可好,红黑字体相间,之前的弄虚作假昭然若揭。但现在这张,残阳也不敢把所有事情供出来。
残阳走到墨言面前,“哥,残阳改好了。”
墨言抬头上下打量着傅残阳,“告诉哥,你确定只有这些?”
残阳不由地心跳加速,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是。”
“跪过来。”残阳听完一震,但还是跪在了墨言脚边。
他想起刚开始桀骜的自己见了傅天不跪,傅天也就由着他。
到了墨言那,哥告诉自己,“残阳,你这招对我没用。”从那往后残阳愈发感觉哥决定的事违逆不得。
墨言用指尖抬起残阳的下巴,残阳不由的仰起头与他对视。
“没有撒谎?”
“我……”残阳突然不敢说下去了。
就在这一瞬间,“啪”的一声,夹杂着内劲的巴掌挥下。
残阳的脸,偏到一边,脸上清晰的指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这是残阳没有说出欺骗的话,墨言保证,如果不是残阳一瞬间的犹豫,今晚,他会让他终生难忘。
火辣辣的痛席卷而来,残阳真的怕了,“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过来。”仍旧是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残阳离墨言又近了些,预想中的,墨言摸了下残阳左半边滚烫的脸,那剑眉下的一汪碧泉已溢出晶莹。
然后,墨言手腕翻转,右脸又是反手一巴掌,疼痛,竟是有增无减。
“残阳,既然你管不了这张嘴,哥帮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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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心里委屈得无以复加。“哥,残阳错了。”
“手放下。”
墨言眉头微皱,“规矩都忘了?”
“对不起,哥。”墨言哥不允许受罚时用手摸,残阳这才反应过来。
身体不由地颤了一下,看墨言没有再追究,才放下心来。
墨言拉残阳起来,搂在怀里,“残阳,哥临走之前说过什么?”
残阳一下子没了底气,不知该如何回答。“嗯?”
残阳受不了他哥的质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