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道,“哥说……说让残阳好好料理生活,不要惹是生非,不然……”
“不然怎样,说!”
“哥要重新立规矩,呜呜……”残阳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看的墨言很是心疼,但墨言知道,这小子在外面玩得有多疯,受罚时就哭得就有多厉害。
所以罚当然是要罚的,而且要狠罚。
“原来傅少爷还记得呀,我以为我出去一年,你忘了有我这个哥了。”
“哥,不是的,您别生气,残阳下次不敢了。”虽是在墨言怀里,但残阳依旧僵硬着身体。“下次不敢,那这次怎么办,嗯?”
残阳羞红了脸,“哥罚残阳吧。”
墨言玩味地看着残阳紧张的小脸,“哦,是吗?你说,罚多少?”
墨言随手拿来刚刚残阳写字的小本,“打架,酗酒,飙车,旷课,傅残阳,你很有能耐啊。”残阳哪还有理辩论什么,“残阳都听哥的,哥说罚多少就是多少。”
残阳真的觉得自己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让墨言哥失望了。
“残阳,你觉得哥为什么不主张你做那些事情,难道是哥见不得你尽情恣意放纵的青春吗?还是哥在逆风吃苦,就不让你去享受欢乐的童年?
残阳,寻求刺激或者发泄释放,都应该有属于它的方法。你喝酒,哥可以买个酒店给你,但你确定摄用过量酒精,不伤身体?你飙车,追求速度的超越,那我告诉你,只要你还有顾虑,只要你还有生命中牵挂的东西,你就不可能放手一搏,寻得那个至高极限。而如果你连生命都不在乎了,你是赢了,可这样比赛还有什么意义?
在逆风冒险的事情多了,哥告诉你如果不是进退有度,我活不到现在。既然要冒险,那就做得有价值,以伤害自己为代价的冒险放纵,哥不允许。”
残阳听得格外认真,“嗯,您说的对,残阳明白了。”
“嗯,这一年不在哥也有责任,不过你该受的一下不能少。对于你前面列的几条,一条十板子,至于你随随便便不注意安全,伤害自己,20下,哥会用藤条,可有意见?”
“残阳知错,残阳认罚。”
傅残阳看着墨言,一股畏惧油然而生。
墨言将座椅随意地往后撤了撤,“残阳,哥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实话,上次说谎是怎么罚的?”
说话间墨言也拉开抽屉,手上多了一把黝黑的戒尺。
残阳听完愣神了一会儿,眼泪却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淡定,用他那小手紧攥着墨言的衣袖,“哥,残阳再也不敢说谎了,哥,你别吓惨样,我害怕,我真的不这样了……哇……我保证你说东我绝不说西,你说南我绝不说被北……呜呜……”
墨言看残阳吓得语无伦次,缓缓说道,“我不认为面对是非只会毫无原则的欺软怕硬,是我对你训诫应有的结果。”
“嗯嗯。”
墨言知道几年前的那次训诫,着实给残阳留下了刻骨的印象,那也是残阳唯一一次被罚到住院,从那之后残阳便没有再说过慌。
只是自己一年不在,残阳的许多毛病又还了回来,所以墨言才不得已搬出陈年旧事。
墨言看着泣不成声的残阳,心疼地抱在了怀里,“残阳,你相信墨言哥吗?”
“当然,哥哥是残阳生命中最信赖的人。”莫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单是墨言一次次宁可付出生命,也要护自己周全的做法,就已经让残阳用一辈子都还不起了。
但就是有一些情愫是我为了你心甘情愿,无需言语无需偿还。
墨言本就待他人胜过自己,更何况是这个同父亲的亲弟弟。
“那么,残阳,以后遇到什么困难的事都跟哥说好吗?让哥和你一起分担,你知不知道,哥真的很担心你。”
“嗯,残阳相信哥,以后有事情一定不说谎了。”那澄澈的眼神里溢满坚定,明亮的目光,似能将黑夜照亮。
6-8
墨言嘴角微扬,有时候,心中彻底的信赖比训诫更重要。
心灵的慰藉,能让人认识错误,看清自我,而家法规矩却是让人不敢再犯。
墨言顺手拿起桌边的戒尺,有一段时间没用了呢。
残阳看着墨言手中危险的刑具,心也跟着戒尺在墨言手上的挥动一上一下。
以前受罚的痛楚席卷而来,害怕是孩子的本能。
“哥,能不能不打,残阳一定改。”
墨言不为所动,只用戒尺点了点残阳的腰,“裤子退了。”
残阳一瞬间脸红了,但只好慢吞吞地将手摸向腰带,真希望这一刻时间能够静止。
但猛的一痛将残阳拉回了现实,手臂上两指宽的红痕彰显了创造它的主人的耐心有限,墨言悠悠开口,“十秒加一下,你要是不嫌慢,那咱们就这样耗着。”
残阳连忙将裤子退到膝弯,在听到墨言的“俯卧撑”的要求时,不由得心头一寒,哥是不疼自己了吗,连床都不让趴。
残阳看了看墨言,发现哥的眼神中充溢着坚定,明锐,深邃,但唯独没有心疼,“哥,残阳让你失望了吧。”
残阳在心中暗暗想道,于是认命一般地俯下身去,用标准的俯卧撑姿势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墨言看着残阳微微颤抖的身体,比一年前又瘦了不少,心疼的神色一闪而过。
其实,不是墨言对残阳冷酷无情,而是那份眼神,残阳看不透,又为什么要看透呢。只因那是他哥,他最信赖的墨言哥,这就足够了。
残阳本是等待着戒尺上身的那种钝痛,但墨言却是走到书柜一侧,拿了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