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这个字口腔开度较大,到残阳这已经走了样。
墨言不置可否,继续落板。
残阳没脸求饶,但又吃痛,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第十二下。
“请哥打蜡我这张沙谎的嘴。”残阳看不见自己的脸,但他能猜得到双颊一定肿得很高。不知为什么,明明没有破皮流血,残阳却感觉痛楚丝毫不比嘴角打出血来得少。
受罚者的感觉往往是最真实的。高墨言虽然没有用很大的力,但工具毕竟是红木板子,再加上数量的不断增加,今日的这种罚就像温水煮青蛙,打出来的都是深入皮肉内里的疼。
傅残阳越疼越哭,越哭越疼。
墨言也不说别的,只要残阳守着规矩,他就按部就班地落板。
第十九下。
“啪。”板子击打在泪水滑过的面颊上,带起了水声,格外响亮。
“请哥打……唔呜呜……打蜡五这张沙谎的嘴。”
现下,残阳的一整张脸都呈现出深红色,每次落板的边缘甚至已经发紫。虽然口中没有出血,但反复击打带来的剧烈磨蹭也让他一整个口腔都摩擦得生疼,现在内外夹击,残阳感觉连风吹过都会带来剧烈的苦楚,更别说挨板子了。
第二十下。
“啪。”
残阳终于撑不住了:“呜呜呜……疼呜呜……”
墨言等了许久,看傅残阳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这下不算。”
冰冷的话语就像击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残阳怯怯地看着他哥:“哥,五疼……脸已经蜡了……”
墨言拿板子点了点傅残阳高肿的面颊:“脸都已经这样了,这张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还是管不住吗?”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残阳再清楚不过。他不敢再说别的,只是默默低着头抽泣。
残阳低下头,墨言也并不催他,垂下板子:“最后五下,罚完今天就到这,什么时候准备好什么时候叫我。”
板子不比巴掌,不能无限制地打,而且墨言之所以让傅残阳重复同样一句话还有一层用意,就是通过小孩咬字的准确度变向判断其剩余承受能力。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差不多了。
五下,但残阳是一下也不想挨了。刚才的那一板子他就明显感觉到面颊上针扎似的痛,他感觉一定是被打坏了。
残阳就跪在墨言哥腿间哭,低着头哭,不敢让他哥看见。墨言就看着残阳抽泣,也不呵斥也不劝。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如果忽略掉地上那一洼越扩越大的水渍的话。
残阳知道,既然哥说了还有五下,那么罚不完肯定不算完。长时间的跪立,除了脸上的火辣,膝盖也跟着痛,残阳无奈之下只得抹了两下泪水,再次抬头看向他哥。
“莫邪哥,”刚一开口,残阳都愣住了,经过时间的发酵,他的嘴巴几乎一点都张不开了:“唔…哥罚吧。”
傅残阳现在的面颊比之前更肿,本来深红的地方变成了暗红,大有发黑之势,而板子边缘的青紫,现在也逐渐殷出血点。
“抬头。”墨言让傅残阳把头又抬高了些。
“呜呜呜…”还没打,傅残阳的脸部肌肉就已经开始抖。
第二十一下,准确地说,上一下不算,这应该是第二十下。
“呃!”残阳已经连“啊”都喊不出来,“请哥打蜡五这张沙谎的纸……”板子再次打下来就好像回锅,带来的痛感比之前还要强,残阳擦干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
第二十一下。“请哥打蜡五这张沙谎的纸。”
第二十二下。“请哥打蜡五这张沙谎的纸,呜呜呜呜呜……”除了要求的话语,傅残阳已经泣不成声。
最后两下,墨言是用一只手支撑着傅残阳的下巴,另一手执红木板子打的。打完后,小孩已经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了。口腔内的嫩皮最终还是被磨破了,鲜血顺着说话的嘴角淌了下来。
28-10
挨完后,残阳卸了力般瘫坐在地板上。他的泪水还在不住的流,流过面颊的时候蛰得疼,不知道是不是哪里被打破了。
墨言哥打完最后的五下就起身拿着红木板子走了,别墅内就墨言和残阳两个人,残阳现在没有气力去追寻墨言哥去了哪里,但他很不安,他又联想到墨言哥前段时间还冷漠看他的眼神。
等了约莫五分钟,残阳坐不住了。他努力地撑着地面缓慢地转过来身子,想要看看墨言哥到底去了哪里。刚想开口喊人,却发现整个喉咙如破窗一般嘶哑,面颊更是用夸张的肿胀抑制了他动嘴的想法。
剧痛之下感知力都是浑沌的,残阳努力抬起头,才发现入目就是走过来的他哥。
“哥……”残阳努力发出一个音节,这句喊过千遍万遍的话却在此刻因为生理因素如此难说出口。
“别说话。”墨言放下手中的托盘,走到傅残阳身旁:“来,站起来,坐凳上我给你上药。”墨言架着残阳的胳膊帮他起身。
残阳看见恢复温柔的他哥,说话又不方便,哭得更汹了。
墨言看着哭得梨花春带雨的残阳,声线坚定却并不严厉:“不许哭了,明天你眼睛还要不要了?”
墨言说话间,残阳已经被他哥扶了起来。总共就跪了个打板子的时间,膝盖却仿佛格外娇气,阵阵的疼痛似乎是在无声地控诉。当然控诉并没有用,傅残阳在心里默默想,我这个大活人还不敢控诉我哥,你疼?你疼也只能疼着。
不过,当残阳想起来他哥是让自己坐着的时候,才发现身后的凳子上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放上了她嫂子昨天给他垫的坐垫。
大厅里统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