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和他哥两人,这垫子是谁拿给他的不言而喻。
残阳感激地看向他哥,但墨言哥只是扶他坐稳后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棉布浸湿了铁皮小盆内的水,墨言将其拧干至剩余一些水分,拉了个凳子坐在残阳面前:“眼睛闭上,给你擦脸。”
残阳不争气地从了。眼睑闭合时,眼眶中将掉未掉的泪水又被挤了出来,流过肿胀的双颊。
尽管傅残阳的脸青一块紫一块,但外皮并没有破。他感觉到蛰得慌也只是因为有些地方的皮肤薄,被打肿后撑得透明而格外敏感。墨言拿棉布小心地擦拭着残阳脸上的泪渍、汗渍和嘴角流出干涸的血渍:“忍着点,若真的哪一下力道弄疼你了,你就拉我的手。”
残阳的哥哥就是这样一种角色,打人的时候残酷不留情面,一旦不冷着脸,让自己最心安的也还是他。残阳说话难受,便听话地点了点头。
墨言既然定了惩罚期,罚完人就不会不管不顾,因为每天连续高强度的责罚必须要有一整套配套措施进行善后,否则受罚者很容易日复一日烙下内外伤。换种角度来说,长时间的惩罚往往会使受罚者麻木,但温存过后的严厉将更加有利于时刻提醒受罚者他犯的错已经他现在的处境。
擦拭完面颊,墨言让残阳睁开了双眼,并递给他一杯饮料样的东西,上面插有吸管:“喝一些含在嘴里,这个可以帮助你融化护齿。”
说到这里,傅残阳才想起来自己牙齿上还附着着东西,之前光顾着疼了。他看了眼墨言哥手里的东西,他没喝过这个,有些犹豫。
墨言看残阳没接,又往上递了递:“哥找人试验过,没问题。你white哥也做过鉴定的,恩?”
残阳倒不是害怕这个,“这个……苦么?”
墨言被逗乐了,都这样了残阳还在想苦不苦的问题:“不苦,没什么味道,也不会刺激你的口腔。”
残阳这才接过吸管喝了几小口。
墨言看了看残阳,也没有逼他再喝,这种溶剂与护齿材料之间的反应很明显,不需要太多便可将材料溶解成液体,利于张口不方便的人吐出。
过了一分钟:“怎么样?护齿化完了吗?”尽管大量实验表明一分钟足以让材料溶解,墨言还是不放心地问了问。
傅残阳迫不及待地点点头,其实刚含进去的时候他就感受到附着在牙齿上的东西在逐渐脱落了。
“吐出来吧。”墨言拿出另一个铁皮小盆。
墨言做事情就是有一个优点,他能考虑到几乎所有的情况,事情只做一遍,从来不带翻回头账的。例如这次拿托盘,需要用的东西一个不少,不需要用的东西一个不多。
几乎是墨言刚一说完,傅残阳便对着铁盆吐了个干净,护齿化掉后的液体不似清水,十分滑腻,实在是让人不舒服。铁盆里面,除去护齿材料溶解液,还有一些血丝,那是残阳口腔内里磨破皮流出的血。
墨言又让残阳漱了两次口,当然都是用吸管,然后,他从托盘拿出一瓶喷剂:“张开嘴,我看看最里面的伤。”
听到这话,残阳不愿意了。他现在说个话都疼得不得了,让他张大嘴,那不得疼死:“哥……不用了,里没(mian)自己嘿(hui)好的……”
尽管傅残阳呜咽着说话听不清楚,但墨言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乖一点,就张一次,”看傅残阳不情不愿的样子,墨言冷了脸色:“再不听话,我去拿板子了。”
残阳一听到“板子”就猛地一激灵,他连忙摇头,还补救似的忍着疼把嘴张开,张望了一下墨言哥之前用的红木板子已经被拿走并且他哥没有起身去取回来的架势,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