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胶管一停,傅残阳也跟着停了下来,只敢脚尖微微挪动。“九下……”
墨言没有继续打:“你转过来。”
残阳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不敢违逆地转过身来,正对着墨言哥。
“傅残阳,你看着我,”看面前的人抬起来低着的头,墨言才继续说:“你想干嘛?”一句话,丝毫不拐弯抹角,却让傅残阳惶恐。
“我……我不想干嘛。”残阳回答。
“错你认了,怎么罚我也跟你说了。而且,50下,打背,你定的。你现在给我哭天喊地的踢蹦,你什么意思?”墨言不满意傅残阳受罚的态度,这才只是第一顿,不知道的以为自己要宰了他。
残阳被说得低下了头:“对不起哥,但是那个东西真的好疼。”残阳拿手指了指墨言手里拎着的黄色胶管,怯怯地说道。
墨言被气笑了,残阳到底还是个小孩,就好像你要带宝宝去打针,哪怕之前给他做过再多的心理建设,他也三番两次地说好会勇敢,但医生拿出针管的一刹那,一切都免谈,该哭还得哭。
“我知道疼,很疼很疼。但是残阳,你自己说,在我先前罚过你一次的情况下,你第二次因为赛车这件同样的事情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应该被狠狠地打吗?”
“该……”残阳联想到墨言哥刚回来时候跟自己算总账的那次,确实当时哥哥已经给自己讲得很明白了,是他经不住诱惑明知故犯。
“即便去了蒙特卡洛,魅影不让你去主赛道可你偏要偷偷去,逞能不成还差点把命搭在里面,应该被狠狠地打吗?”
“该。”
“你瞒着我也就算了,还把你魅影哥蒙在鼓里,你说他以后还敢带你出去玩吗?”墨言点到为止。
听到这里,残阳一阵后怕。后悔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要钱地往下掉。
“像你这种只满足一己私欲而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他人处境的行为,不该被狠狠地打吗?”
“呜呜呜……该。”墨言越说,残阳头越低。
墨言抬起傅残阳的下巴,“既然该,那你就应当心悦诚服、痛定思痛,好好体会每一下的痛,并警醒自己不要再犯。这种东西到现在了还要我教,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残阳也是羞愧不已,这些道理他都懂,但每次刑具一上身,他的感性往往就会冲击掉理性。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做个勇于承担的人。“哥,残阳明白了,残阳会努力反思自己的错误,为犯的错买单。”
墨言给残阳擦了擦眼泪:“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看着点点头的残阳,墨言继续开口:“哥不是强求你受罚不出声,疼狠了不能动,而是希望你真的沉下心去体味和反思。挨打要立正,说的不只是姿势,更是态度。”
“是。”残阳看着他哥,他信任的墨言哥,会跟他讲道理的墨言哥。
既然话说通了,便没有再僵着的道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惩罚继续。”
残阳还真有要说的,“哥……惩罚数量和部位可以改吗?”说到这,残阳担心墨言哥误会自己出尔反尔,特地补充:“我不是想讨滑,只是之前没有对止血带的力道产生预判,五十下……我的背恐怕受不住。”
没想到墨言轻易地答应了:“可以。我说过数量,部位和时间都由你定,我只负责计总数。你是要换部位还是减数量?”
看来墨言在惩罚前的那句“50下”不是白确认的,他已经料到以这样的打法,残阳的背部一次性撑不过五十。
减数量的话,剩下的数早晚都得挨,还是换部位吧。傅残阳想好了开口:“我想换部位……背上30,胳膊20。”
“行,转过去撑好吧,咱们继续。”墨言淡淡说道。
总数已定的分段惩罚就像对策问题中的一方取得了优先权,无论对手怎么选择,结果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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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撑到墙面上的时候,残阳虽然害怕,但没有那么焦虑了。他知道这是自己犯了错的惩罚,他需要承担也必须承担。
“残阳,”墨言边说边落胶管,“你知道我看见你昏迷不醒的那一刻,心里有多害怕吗?”
“额嘶……”残阳仍然疼,但却不呼痛了,他没脸喊痛:“都怪我,是我让哥担心了。我不该去赛车。”
墨言的手顿了顿,“可是,你不是喜欢赛车吗?”说完,才继续打下去。
“唔,我……我以后不喜欢了,再也不敢喜欢了。”残阳带着哭腔喊道。
墨言笑了:“你认为你犯错的原因是不应该喜欢赛车?”
残阳听到他哥的问话,觉得也是也不是。若他不喜欢赛车,就根本不会想着去蒙特卡洛,也就不会出事了。而且,墨言哥因为赛车罚了自己这么多回,他应该也不喜欢自己赛车吧。
“不是……”傅残阳说道。
墨言看他没了下文,胶管紧跟着就抽了下来,“你赛车本身没有错,你错在自己没有金刚钻却偏要揽瓷器活。”墨言一针见血地说道。
残阳愣了一下。
墨言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有节奏地落着胶皮管,“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结束了对话,房间内便再次只剩下击打声与呼痛声,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呼痛声中多了份隐忍。
一条条凸起的檩子在傅残阳背上平行地出现,牵连着周围肌肤跟着浮肿、颤抖,残阳把双手紧握成拳,感受着墨言哥的力道,思索着墨言哥刚才的一番话。
似乎是思考转移了注意力,背上的剩余21下,竟然很快便挨完了。
墨言收回止血带,对着残阳下令:“转过身来,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