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这个情况要报告给忍大人吗…”
“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嘘嘘嘘你声音小一点啊被听到了怎么办!”
“可是…他明明从醒过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一直保持那个样子诶……”
蝶屋外,寺内清、中原澄以及高田奈穗三个人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屋檐下小声讨论,而让她们几个如此苦恼的人正静静躺在床上,透过敞开的窗户,双眸淡然的盯着空中浮动的云。
时透无一郎已经保持这个动作很久了,久到蝶屋的女孩子们终于靠猜拳决出换药的人手,忐忑的端着药品靠近时他也没有收回视线,任凭别人怎么折腾血淋淋的伤口,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寺内清换好药,没忍住瞄了一眼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她抿抿唇,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了一样,深吸一口气,提高音量:“那个!时透大人!”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绣着淡青云纹的月白色发带,双手捧到时透无一郎面前:“这是您被送来蝶屋的时候手臂上用来止血的发带……”
时透无一郎终于有了反应,薄荷绿的瞳孔在看到这根发带时微微颤抖,他的嘴唇轻轻张开,寺内清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认真等了半晌,结果时透无一郎又把嘴闭上了,手却从被子里伸出,寺内清立刻上前把发带交到他手里。
“我们把它拆下来时小澄说它的材质看上去很值钱,所以我们想可能是您比较重要的东西……现在洗干净归还给您!”
时透无一郎垂眸看着上面仿佛还在流动的云纹,冷漠的表情有些松动,寺内清看到他总算有点反应后松了口气,鞠躬后转身准备端着换下来的绑带离开时,时透无一郎喊住了她。
“谢谢。”
寺内清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扭过头,时透无一郎还是那副平淡如水的神色,她却从少年清冷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点也不含糊的郑重。
“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
少年狭长的睫毛覆盖住眼里流转的情绪,他动作轻柔的把发带系在手腕上再举到眼前,青色云纹印在他的眸中,像是在仔细观摩,寺内清莫名觉得他是在透过这根发带寻找丝缕痕迹。
“所以。”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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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一个人的形象一瞬间显得无比高大又合乎情理?
答曰:在恰当的节骨眼神兵天降。
春日理就喜欢挑这种情况再出手,没别的原因,纯粹就是比较享受被鬼逼到穷途末路时绝望的人祈求救世主降临时,在对方艳羡和掺杂着崇拜的感激情绪里获得的成就感。
“即使这样看上去充满恶趣味是吗?”
伴月还是刀的形态被春日理握在手里,刃上粘稠腥臭的血液嘀嗒嘀嗒往下淌,春日理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才插回到剑鞘里。
“针对你的话我表示反驳。”
她朝着被吓得瘫软在地的妇女走去,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扛在肩头:“首先,我冒着风险救人这一点就足够高尚了。”
“请你修改一下对我高洁行为举止的片面概括。”
“您说的风险是指看着人家慌不择路的东逃西窜后被鬼吓晕时您再出场一刀斩是吗。”
“这件事情我确实没处理好。”
春日理扛着人,气定神闲的走在回村的路上:“我应该在她晕过去之前就出手的晕了怎么看到我出神入化的招式和清风明月的面容,怎么在死里逃生风光回村后的家长里短唠嗑里宣扬我的英姿飒爽?”
“我被写进话本的几率又减少了,好郁闷啊伴月…”
“真是难为您在扛着人的同时还有力气畅想莫须有的幻觉。”
春日理掂掂肩上的重量,加快了步伐:“这位姐姐可能有点营养不良,在我扛过的人里面也是独树一帜的轻了。”
在鬼杀队出过这么久的任务她扛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都快掂出手感了,精准无误程度堪比村口卖菜的欧巴桑们的陈年老秤。
春日理还能分出手抽出被妇女木簪勾住的发丝:“所谓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这么说着时,她钳紧正好亮出爪子,离她脖子只有一步之遥的“妇女”。
“我还说怎么会有人轻的这么离谱。”
春日理叹气,端的是痛心疾首蹙眉,手上却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把还没反应过来伪装成无辜妇女的鬼狠狠过肩摔开,力度大到地面都被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那只鬼直接被摔的头破血流,彻底晕死过去。
“这下子好啦,做好事不留名的可能也被掐断了。”
春日理拍拍手上的灰,抽出刀,对准坑里的鬼:“你说我现在把它的脑袋砍下来,算不算无痛送它归西?”
“理论上来讲,应该是这样。”
春日理冷笑道:“欺骗我感情还想死的这么轻松?”
她用刀背砍在鬼的脖子上,对方被痛醒而张开眼睛里居然带上了极为明显的恐惧。
“我决定了。”
“我要把你,一片一 片 —削 —均— 匀—”
“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她的嘴角扬起残忍的弧度,在鬼因为恐惧和痛苦睁大到快要爆裂的眼球里挥刀而下。
没有人会喜欢空气里满是血腥味。
春日理提提被血溅的不成样子的裙摆,颇有些无奈的撇撇嘴,不知道这个样子去敲紫藤花家的门会不会吓到主人家,早知道就不折磨那只鬼了,属于又一次是没事找事,奇怪,她为什么要说又,但是问题也没有很大,鬼杀队队服都是大面积的黑色,血渍染上去只会是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