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是,当今左相齐思澈高中状元时年方十八,若她此次中第,便打破了当年齐思澈创造的记录。
而这仅仅是她迈入朝堂,大展拳脚的第一步。十多年寒窗苦读,父亲尽全力培养她,为的就是今天。
邵渊书此时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一伙儿强盗盯上。
在她准备离开赌坊的瞬间,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她转头望去,只见赌坊门口陷入了一片混乱。
邵渊书也不多说,抬了脚就准备离开此处是非之地。
然而一群武装人员却直冲着她来,堵住她离开的道路,挥舞着刀剑。邵渊书心中一紧,立刻明白这劫匪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劫匪一把将她扯过来,锋利的刀抵在她脖颈上。
邵渊书心想,今日运气可真够差的。出门祭奠,也没带多少侍卫。以往她都是直接回府,随身侍卫无用武之地,索性她便遣散了。
此处地处朱雀大街中心,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官府的人前来平息动乱。我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尽可能拖延时间。她沉下心来盘算。
“小子,交出你的钱财,不然别怪我们手下留情!”一个暴徒凶恶地威胁道。
周围人流越发拥挤。
看擦身而过的人,总是一番景致。唏嘘的有之,惊惧的有之,看热闹的有之,却都一般绚烂,毕竟那不是自己的灾难。
小蝶此时也被劫匪控制住,只能祈求有热心群众去往衙门报案。
见她没反应,那劫匪一用力,她雪白的脖颈霎时间流出一丝殷红。
邵渊书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是邵家的公子。如果你们敢伤害我,后果将会很严重。”
“邵家公子?真是个好玩笑!看样子你可是个肥羊啊!”暴徒们嘲笑道。
剑拔弩张之际,风声呼啸声飒沓而来,她心中大喜,那劫匪眸光一暗,大喝道:“都别过来。“
这时,一道娇喝声突然响起:“住手!放开他!”
她这时总算看清,驰骋而来的并非衙门的官兵车马。
来者共四骑高骏好马,三男一女,皆身穿锦衣华服,金丝银线,夺目耀眼,慑人心魄。
三名男子,年岁在二三十岁之间,其中两人相貌皆是上等,只有边上一位深衣男子模样略微普通,但他两眼狭长深邃,眉目间几分脱羁倜傥之意,却是毫不逊色。
另有一女子,容貌娇美,双腮如白玉雕琢,娇憨可人,然其眼中尽是与外貌不匹配的傲意和肃杀之气,此刻,她手中正持一柄弓箭。想必刚刚那娇喝声出自于她。
“你们这些无赖,现在,我给你们三秒钟的时间,立刻放开那位公子,俯首认罪,否则后果自负!”
那劫匪显然是没想到来人如此霸道,一个个都被来人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妄动。
投鼠忌器,眼下手里有人质,劫匪并未将她松开。
三秒不过霎那,正幽幽想着,那女子转瞬便拉弓放箭,邵渊书突听得耳边一阵破空之声,身后劫匪痛苦的大叫一声,手中的刀也松了开来。
她即刻反应过来,一个肘击直直的朝着劫匪腹部而去,劫匪吃痛,瘫倒在地。
人群亦是大乱,人们站在街道两边,惊恐地看着作鸟兽散的劫匪们,眼见头目已被制服,没了主心骨的他们走为上计。
然而京城巡捕司的人早就埋伏在人群之中,三下五除二便将这群暴徒捉拿。
“爹爹。”
一对少年男女从人群中冲出来扑倒在那劫匪头目身上,悲恸大哭。
“求你,照顾好我的孩子,求求你……”
那劫匪说完这句话,便断了气,眼里苦苦哀求睁着看向邵渊书。
那小女孩不过七八岁光景,眼生生看着父亲惨死在自己面前,目光一瞬间麻木到极点,只是不停机械地喊着:“爹爹,爹爹你不要死,爹爹快带我回家,我怕。”
较她年长数岁的少年将她拥入怀中,不让她看这惨不忍睹的一幕,忍泣安慰,“小妹乖,我们很快就能见到爹爹。“
他说着压下情绪,乞求地看着邵渊书:“这位公子,我替爹爹向您说声对不起。求您饶过我们一家人。”
邵渊书看着那双清澈的眸子,好似心里被针扎了,什么也说不出来。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有的只是眼睁睁看着一个家庭支离破碎,子女孤苦无依的无能为力与怜悯。
她控制不住的想起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