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
柳绿玉抿唇轻笑。
“不对呀,先时是柳家大小姐找我们千衣阁做的祭服,怎么变成这二位了?”千衣阁的绣娘疑惑问道。
“你没听说吗?那柳家大小姐生了病,婚期都延迟了,圣女自然做不得,这才由下面两位妹妹顶上。”一个老妇人道。
“这么说来。这位丧母的女娃当真是柳家的小姐?”
“我记得,柳大夫自请离家了。”
“女子还能自请离家?”
“男子离得,女子为何不可。”
“她既然做了圣女,就说明没离家。柳城主可不应。”
“自我来安州,参加了三次圣天节,第一次见如此气派的圣女车架。”
“由此可见,柳城主对两个女儿的喜爱。”
不凡酒楼门前,柳步凡与账房先生、掌厨和几个小厮站在门前,伸着脖子朝北看。
账房先生道:“柳大夫当真是个美人胚子,先前见她穿靴衫便觉不凡,眼下……真是美的……”
掌厨回头瞪他:“快闭嘴,老不羞!”
账房先生不怒反笑:“掌柜的,您与柳大夫处事这么久,就不心动吗?”
柳步凡云淡风轻地道:“她非池中物,我非良人。”再说了,那姑娘身边不是少城主就是少域主,会看得上他这位凡人堆里的落魄小王爷。他一直拎得清,找那丫头寻些挣钱的路子可以,打人家主意,他可没那个命。“少爷我只喜欢钱,少替我操心。叫上人,去鹭点烟汀,今日开业,谁都不许偷奸耍滑。”
“是——”
车架自下章街向北行,经乐凤路向西,再拐向圣天街,圣天街一路向北,出北圣门便进入了乐凤山。车架到得乐凤山脚下,无法上山。
山下,由柳家卓选出来的有根骨、可修行的少男少女,穿着统一的祭服分作两列静候在山脚下。
百位少年少女四周围满了亲人朋友。
圣女车架出现在北圣门的那一刻,众人齐刷刷望向车架。
柳安安与柳绿绮由婢女搀扶下车。抬起头,就听道人群中响起倒吸气声,接着响起议论声。
“这次的圣女也太美了。”
有一人敢议论,其他人便议论开了。
“是与往年的不同。”
“怎么是两位?”
圣天节十年一次,圣女十年出一位,自然是大家讨论的重点。更何况今年还出了两位。
年纪稍大一点人都参加过三四次圣天节,心里自然有对比。
“怕不是把天上仙子请来了。”
“前面那位,我是见过的,是嫡女,后面那位却从未见过。”柳家旁支一人说道,“难道是那位从未露过面的三小姐。”
“她露过面,我记得。柳家大小姐把这位小姐送进过安州大牢。”
“就是她呀!”
“她竟然是柳家小姐。”
“这么美,我要是大小姐也怕她抢了风头。”
“可惜还是抢了。瞧这模样长得,天上地下也就这么一位了。”
柳绿玉揶揄地瞄柳安安一眼,道:“柳绿绮要是在,怕是会气吐血。”
柳安安笑笑:“大姐姐吐没吐血,二姐姐出门前不是已经见识过了。”
想必柳绿绮这顿时日没少闹。柳绿玉能做圣女,就好比有人往柳绿绮眼珠子上扎了一根针,不疯才怪。
柳绿玉笑笑。她出门前,柳绿绮跟在后面咒骂她。不止柳绿绮这样,父亲决定一出,母亲立刻找到她,让她回绝父亲,力挺柳绿绮,还吓唬她,若她不应,休想再见她。
她一气之下便道:“从小到大,母亲便不喜我,如今我做圣女,母亲亦不喜我,若我有一日做了域主夫人,母亲怕是也不会高兴。我怎么样母亲都不会高兴,索性不差这一件违背您的事。今日话我便与您说明白,自此以后您于我只是柳府大夫人。”
梅玉彦冲上来要掌掴她。好在父亲派了心腹嬷嬷到她身边。嬷嬷拦住了梅玉彦。那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感受到有父亲围护是什么样的感觉。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着眼前这位三妹妹受了柳绿绮的磋磨,父亲终于幡然醒悟,肯抬眼看看东西院里他们这些平日被大夫人和大小姐当下人一般苛责的人。
两位小姐由护卫护送拾级而上。
乐凤山虽不算巍峨,但胜在植被茂盛连绵起伏,圣天观又建在半山腰,金顶点缀在一片翠绿中,极为显眼。
按理说爬上去不会太难,但两个人的祭服有十几斤重,爬到一半柳安安额间便渗出汗珠。她刚想运转灵力,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冷嘲。
“你这体力,也就逛逛三十瓦子。”
柳安安转头对上一张面具。
护卫全都带着祭祀的面具,穿着统一的月白武服。柳安安自然认不出一直护在她身旁的人就是少域主。好在听声音听的出来。
“剑。”柳安安微微伸手。
护卫身上带了剑。剑身稍稍横出,宽大衣袖略一挪动,袖中手按住剑鞘,有了搀扶,她才觉轻松不少。柳绿玉见状也看了眼身旁的护卫,护卫心领神会将佩剑稍移。
为显圣女心诚,上山时不可由婢女搀扶。况且上山的途中又不止圣女这一行人,后面还跟着上山参加圣天节的老百姓,大家都自愿爬山以显示诚心,其中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圣女的一言一行,自然不好明晃晃偷懒。
还有三四十级到顶时,柳安安便听到有人在山顶喊道:“安州东朝镇敬香百炷,入东燎炉。”
柳绿玉解释道:“安州所属的十六镇、三十九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