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都会奉上敬香,若有哪一家曾出过飞升仙人,主家则可在正殿敬香。”
柳安安道:“安州怕是只有柳家可在正殿敬香。”
“是了。否则圣女不会一年年只出自柳家。”柳绿玉道。
“安州北黄村敬香百炷,入南燎炉!”
“安州千肆巷敬香百炷,入东燎炉。”
“安州西秦镇敬香百炷,入东燎炉。”
将要登顶,两人将手从护卫佩剑上收回。
两位圣女,百位少年少女,一行人自三座四柱九楼式的牌坊两侧行至圣天观外门前。
一溜红墙上三座漆金砖门,中间门洞大两侧门洞小。圣天观门徒在门前引路,两位圣女从大门步入圣天观,百位少男少女分成两排从侧门洞步入圣天观。
甫一迈出门洞,入眼便是葱茏的前院,左右各有配殿,是为圣库和圣厨,配殿之侧另有四角盝顶亭。
前院正北才是圣天观正门戟门。陈设一百二十根金戟。自戟门进入,抬头便见高台一座。
柳安安跟着柳绿玉一步步踏上祭祀高台最顶端,方圆不足五十步的高台置于方圆百步高台之上,正面圣天观主观。
融融春光下,主观金瓦与一百二十根金戟熠熠生辉。正路铺圣天老祖飞升丹陛石,月台上设漆金薰炉和漆金仙鹤。仙雾缭绕中,仙鹤栩栩如生。
柳安安略略望了一圈,只觉眼睛要瞎。
这位圣天老祖到底是有多喜欢金色和红色。偌大圣天观,不是金色就是朱红,好在丹陛、石阶、阑干这些还是白玉石,否则真要自戳双目了。
高台两侧,十几种祭祀乐器排成三列,乐阵两侧各有执麾、执节的圣天门徒。
就在她与柳绿玉在高台上站稳后,一名圣天门徒从踏步跑至戟门,面朝外门喊道:“圣女已至——”
那声高喝凝聚灵力,响遏行云,霎时间传遍乐凤山,山间立时响起鸟鸣声。与此同时,安州城四方响起阵阵鼓声。
“吉时到——”正殿里,周颜冉的声音传出。
“奏乐——”高台下,执节者高喝道。
“起舞——”高台下,执麾者高喝道。
乐声恢弘,神秘且庄重。
高台之上,柳安安与柳绿玉仿若提线木偶,或朝天作揖,或虔首叩拜,时而翩跹起舞,若仙人飞升,时而睥睨台下百位少年少女,他们无不虔诚,无不敬畏,无不向往。
“今有安州柳家十三代家主,柳韩青,携柳氏族人三百一十八人,虔诚拜祭,报答圣恩……”
柳韩青话还未落,柳安安余光瞥见一抹淡淡的金光自殿中射出,直冲云霄,冲至半路,那金色光芒一分为二,其中一股直奔她而来。
柳安安:“……”什么意思?来自老祖的眷顾吗?
祭舞正值叩首,柳安安不待跳起来逃跑,只觉一股悍力将她压在原地,腹内一热,霎时间,眼前一切天翻地覆。
她竟在青天白日回到了悬崖顶!诧然之际,一股罡风拍在背上。
柳安安囫囵个掉下悬崖……不,哪来的悬崖,那些刻着字的崖壁呢?!
刻着秘术心得的涯壁,变作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峭壁瀑布。瀑布声势之大仿若银河于九天之上倒泻而下,银光煌煌。
“噗通——”
秘境中,柳安安坠入银河积成的深潭中。
高台上,她真的变成傀儡,起身叩拜,再起身再叩拜,转身,以袖遮面,仰头朝天……
深潭中,她越坠越深,寒意裹住腹中那团熔岩,水深火热中一双橘金竖瞳出现在潭底……
橘金竖瞳?!金鳞大鱼!!救我!!!
高台上,九叩首,她抬眸望向正殿,与高挂于正殿的圣天老祖画像隔空相望。
是她疯了吗,那画上老祖在笑?!
“怎么回事?”她听见自己再问。
“承我秘术与秘境,叩拜于我可亏了?”耳畔一道浑厚的声音问道。
“自然不亏。”柳安安听见自己说,“只是您之所予,非我之所愿。”
“这我管不了,你承我衣钵,就要救我后人。”浑厚的声音语带笑意道。
“若我不从呢。”
“你以为你如何来到这里的。”
身上倏然一轻。柳安安抬头寻人。哪里有什么人敢东张西望。
圣天观正殿,柳韩青带着柳家族人从正殿里走出来。
执节与执麾者未落下节麾,鼓乐还在奏,祭舞还在跳。
深潭里,柳安安坐在金鳞大鱼脑瓜顶上破水而出,左手架设灵盾,右手抛出倒钩箭。
“先走一步。”她向上飞时,回头看向深潭里的金色大脑袋。
只是一回首间,天地倒置。她好似在仰望苍天,深蓝天空如深潭一般,一尾金鳞大鱼于苍穹之中畅游,拨云见月,于银盘中划过。而她,回首看向倒挂的银河,她正于天水倾泻之处向下坠。
她到底是坠入了瀑布深潭中,还是上了一回天?
下一刻,她倏然掉到祭祀高台上,坠入自己身体里。一虚一实恍然重聚。
柳安安:“……”方才是魂魄离体了吗?
“每回都挑这种时候进阶,你就这般想死。”昆仑澜海的声音在魂魄归于□□的同时钻入耳中。“醒过来就赶紧逃命!”
与此同时一声闷响从两层祭祀高台下爆出。
“架设灵盾!”昆仑澜海的声音传入高台上下每一位修者耳中。
灵力如雨点飞向半空,顷刻间汇聚成一张平铺的灵盾。高台坍塌崩裂,将要被活埋的少年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