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响起来,木苏牧一个激灵差点从太师椅上摔下来,吴郡尉连跑带爬进来报告,“木郡臣,不得了了,门口乌泱泱一大帮子人,昨天来的那个顾从事在那儿击鼓,您的侄儿小梁子被五花大绑地押在门外呐…”
木苏牧一听,脸都气白了,“这个败家子儿,好死不死要撞上京都来的官儿,走走走,看看怎么回事儿!”
“季书史,季书史,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木苏牧才跨出门槛就看见自己的侄儿在那咿咿哇哇冲自己使眼色,他真是想冲过去就给那个傻侄儿几捶。
“临走碰了个巧,遇到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耍流氓,季书史女中豪杰,挺身而出,将此歹人当场捉住,恳请木郡臣大开衙门,公开审理此案,好给百姓一个交代!”顾图一只手摸着山羊胡,另一只手背在背后,站在鸣冤鼓下,样子甚是威风。
季妙言真的是佩服他一本正经的胡诌。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我琚荷竟出了这档子事,我必将依律依规办理,请书史监督,也请各位乡亲信任,”木苏牧手心冒汗,“吴郡尉,快将衙门打开,即刻升堂!”转过头,“各位乡亲若没什么事儿,就可以散了,若是把农事、生意耽搁了…”
“不散不散,这些乡亲都是书史请回来的证人,大伙儿都等着观审,一时半会儿的,耽搁不了什么,木郡臣就别担心啦!”顾图打断木苏牧,邀请着季妙言走进厅堂。
木郡臣跟在后边儿真的是牙齿都要咬碎了。
被轻薄的鲜卑族小姐,为了不再受到刺激,由她的族长父亲亲自代为出审,那个登徒子梁达,被衙役松开口里的布团就喊木苏牧姨父,木苏牧脸红一阵白一阵,咬着牙说坚决不徇私,心里想着,等事情了结,一定要把这倒霉孩子送回旧州老家,再不让他来祸害自己了。
在场的乡亲好几个都被这个梁达仗势欺压过,作证的同时又把自己的遭遇也和盘托出。什么梁达在香满园酒家吃霸王餐,共欠十二铢钱,梁达在金葵园听曲儿,欠下十铢钱,梁达在油坊街打伤街坊…一桩桩一件件,木苏牧无地自容。
于是按律,共判这梁达得杖刑二十大板,共赔五十铢钱给所欠店家。
木苏牧一抹额头上的汗,正要拍板结案,怎料那鲜卑族族长声泪俱下,哭诉自己的女儿当街被这无赖掀了面纱,今后还要如何嫁人…
木苏牧真的是一口气接不上来,“呼和族长,梁达已经为自己当街耍流氓的行径被挨了板子,还要怎样才能安抚这闺中女子,难不成要梁达娶您的女儿为妻才行吗?”
呼和自然是一万个不同意,但自己女儿的名声就这么被糟蹋,自己实在不能就此揭过,木苏牧不知如何是好时,只见季妙言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