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到门口,便听到里头热火朝天的议论声,“你吃的那个太老了。我今天猎得的这个才是细皮嫩肉。”
“瞧瞧你那得瑟样,昨儿你那个长相可是怪丑的。谁知道你今天寻着什么歪瓜裂枣。”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都吃到肚子里了,你今天还是空手而归呢。”
光天化日之下,便敢如此猖狂,议论自己吃了多少鬼。很好,看来自己这百年没出来,倒是错过了不少好戏。容若面色铁青,头一次觉得虚虚掩着的雕花门碍事。
就在里头的女花妖嗤笑着同伴时,容若重重地推开雕花们进了屋内,后面跟着的阿槐进门后顺手将门带了回来。
看着几个突然不说话的花妖,容若背起手,嘴角勾起一个冷嘲,“什么事这般高兴?怎么都不说了?”
屋内的花妖原先一惊,快速地打量了一下两个人,没发现任何灵气也就安下心来。
“居然来了个送死的。”一个穿红色花裙的女妖捂起嘴妖妖绕绕地笑了起来,“倒是可惜了这漂亮脸蛋。正好我今儿空着肚子。”
“先别忙着打杀,我不跑。”容若猛地看向她,“你们吃人还是吃鬼?”
“哎呦喂,小姑娘还挺淡定。”旁边那个粉色花裙的女妖指着容若对着白色花裙的女妖说道,“别面色那么严肃。姐姐我们都吃。”
“这样啊。”容若松开背上的手,眼神骤然变冷,抬手间打出三只灵箭。还未等那三个女妖反应过来,灵箭便将她们洞穿了。
一个额间一点红,一个胸口开了朵红花,还有一个喉间嵌着一抹红坠子,位置有些出入,但都是一击毙命。三个花妖死后便现出了本形,是三朵牡丹花。
看着散了一地的牡丹花瓣,容若缓缓地背起手,才幽幽地说道:“那就该死。”
默默在一旁当背景板的阿槐见容若收拾完那三个花妖后,立马三步作两步走上前,俯首问道:“冥主,接下去要如何动手?”
“瞧着屋里的摆件,应该地位不低。若是发现她们死了,必然会引起警觉。到时候幕后之人一定会有所动作,只要盯紧了他们的动向,便可以将他们一起揪出来。”容若挥了挥手将那堆残花弄得满屋子都是,让人一眼瞧上去就觉得死相惨烈。
接着她又挥手打了几道灵力,弄出了几个大的动静。“走,我们到一旁藏着。”
果不出容若所料,有好几道气息往这边赶来,有一个几息间便到了这小院。容若定睛一瞧,居然有先前的大血祟,也难怪那些花都成了食人花。
那血祟着急忙慌地赶到小院后,立马走了进去。看到里头满屋子的花瓣后,瞬间怒目圆睁,“是谁?到底是谁?居然如此毒辣。”
突然旁边又来了一阵阵脚步声,这血祟神色微变赶忙从小院的另一侧翻了出去,容若赶忙让阿槐跟了过去。不一会儿,一个富态的老头脚步利落地冲进小院中。他匆匆忙忙地推开雕花大门,看到里头横七竖八的桌椅和满地的花瓣,立马神色痛惜地大喊道:“我的娇娇啊。还没跟我享几天福呢,怎么就没了。”
看着这个身着绫罗绸缎却弯成一个球的老头,容若就觉得这是王老虎无疑了。此人面色体态怎么比他的年纪还要年轻,平日里滋补好物想来是没少吃。接着她又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没瞧出王老虎身上有什么不对后便收了眼光。
王老虎身后那一众家丁跟上来后,七手八脚地上来拉他。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些有些岁月痕迹的妇人,几个人从各处来,交换了几个神情后便进门去了。几个人的眼泪说来就来,比那天上的雨神还要准时。
“妹妹,你们怎么就这么去了啊。”进院门时几人便开始演上了,瞧着感情比王老虎还要真上几分。
如此吵闹的场面容若可没什么兴趣瞧下去,径直来到了方才那伤心的血祟处。没想到那血祟的眼中沁出了一串血泪,周身的血气也有些不受控制。转眼间他身上的那层禁制便压不住了,一股股血腥之气不停地向外冒着,惹得阿槐都不禁躲远了一些。
这时从外头突然翻进来一个血祟,连忙施法帮着他将身上的血气压了下去,“丹儿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现在得稳住自己,莫要被人发现了。如此才能查清楚杀害丹儿的凶手,好为丹儿报仇雪恨。”
“报仇。对,我要为丹儿报仇。我还不能被人发现。”方才那个伤心欲绝的血祟像是被人唤起了恶,眼神中浮出了一丝丝黑气。但又因着方才血气溃散,导致他法力不稳,血气攻心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来。
“你清醒些。”他面前那个带着紫香囊的血祟猛地晃了晃神色又变涣散的血祟,“明儿便是提升功力的日子。到时候你多用些功夫,功力大增后为丹儿报仇的日子还远吗?”
这话才刚说完,他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截破布,“这是我从丹儿她们小院的树枝捡到的,想来是那杀丹儿的人跑得急了些,挂到了衣服。”
一听到这话,那神色有些涣散的血祟立马夺过他手里的破布,一下子认出了破布的主人,“臭和尚,我这辈子同你势不两立。明日的献祭还望兄弟你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我一定要为丹儿报仇雪恨。”
事情如此发展倒是有些出乎容若的所料。她都还没做什么,里头便已经有了内讧的苗头,倒是有趣。然而接着便全是兄友弟恭的画面,等到两个血祟分别后,容若和阿槐接着也出了王府了。
“冥主,两个鬼差来了口信,说那名单还是对不上。”阿槐收到两个鬼差的口信后,立马禀报给容若。
对不上,看来这王府里头也有大问题。容若背起手,转头看向阿槐,说道:“盯紧王府,瞧瞧那献祭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是,冥主。”
离开王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