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女鬼差也没注意到过,一时有些答不上来。站她身旁的男鬼差立马上前一步,禀告道:“冥主,据我们所知这王老虎常年在外走南闯北。只是会在每回休战的时候,来这儿住上几个月。”
王老虎常年不在此地,那些护卫想必也是一直在外。一想到这儿,容若便对他们吩咐道:“若是那些鬼魂客死异乡,名字便不会出现在你们的生死簿中。等一会你们跑一趟冥界,去判官那儿核实一下名单上,瞧瞧是不是能对得上。”
“是,冥主。”
“那王老虎如今可是在府上?”容若接着问道。
“这人我也是未见过。但是王老虎每回来都爱唤苏小小去他府上,时间都极为规律,每隔五日一次。前两日我瞧着苏小小去过他府上一趟。”男鬼差平日里比较细心,对这些细节也稍有留意。
王府必定是要去一趟的,容若想着等会儿自己去旁一趟,接着又问起了之前还没查完的事情,“除了这些失迹的鬼魂,其他鬼魂的下落可调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男鬼差掏出怀里的生死簿,翻到记录的那一面递给容若,“冥主,请过目。”
接过生死簿后,容若粗略地看了下来。忽然瞧见一处记着寅月卯日子时生的姑娘,这人的生辰年月与先前那张家村东头的无魂女一模一样。遂往下细细地看去,不入地府的原由是三魂不齐。
“此鬼现在何处?”容若指着姓名问道。
男鬼差连忙上前一步,接过生死簿,仔细地想了想,道:“冥主,这鬼是个疯的,很早的时候就乱跑到太阳底下晒死了。这女鬼生前是军营中将领的闺女,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疯了,那些人都说她是冲了煞。但她死后鬼魂也有疯癫之相,三魂不齐,魂体还虚落得很。”
什么运道,这时辰生的姑娘不是魂飞魄散,就是无影无踪。事情过于巧合了,容若有些怀疑,便接着问道:“此鬼的父母可还尚在?”
她父母?女鬼差赶忙拿出自己的生死簿翻了起来,“冥主,那两个人都还活着。就在隔壁那条街住着。”
“走一趟。”容若双手往背后一放,缓缓地往前走去。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那户人家。那将领已经去了军营,家里只留着两个奴仆和一个有些年纪的妇人。
进门前容若便幻化成一个算命的道士,而身后两个鬼差已经变成了两个小道童。她甩了甩手里的拂尘,上前敲了敲这家的大门。
见门打开后,容若不紧不慢地施了一个拱手礼,“无量寿福,施主可否讨口水喝?”
那家仆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年纪不大的道士,一时无话。
“是谁啊?”一个妇人的声音幽幽地从里头传了出来。
“是个道士,来讨水喝。”家仆放高了声音地朝里面喊道。
“带进来吧。”
听到妇人的话后,家仆立马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接着就将几人带到妇人面前。
眼前这妇人相貌平和,手上捏着檀木串,脖上挂着玉佛串,想来是个信佛之人。容若缓缓地朝她行了个道礼,“女施主无量寿福。”
“道长哪里人士?瞧着有些面生。”妇人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他的模样,是个没见过的。
“从来处来,往归处去。”容若淡淡一笑,从容地答道。瞧着倒是有几分道士的风韵。
“归处又在何处?”妇人听到容若的话后,神情中有些落寞,但又忍不住追问道。
冥界,地府,黄泉路。但又不能这么说,没想到这道士也不好装。没法子,容若只能淡笑着,随口胡诌道:“总是往一处去的,殊途同归。”
“同归,总是能相见的。”妇人的眼睛虚虚地看向一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相逢既是缘分,便让我为夫人起一卦吧。”容若甩了甩手里的拂尘,淡笑着看向妇人。
听到这话后,妇人有些意外,“道长还会算卦?”
“略知一二。”容若抬起一只手,装模做样的掐了一番,然后将她亡故之女的生辰八字报了出来。
若是说原先那妇人还有些怀疑,那如今便是信了个十成十,“道长神算啊。不知道长可否帮我探探我那女儿如今是何近况。在底下的日子可还好?”
“这,这。”
见这道长面露为难,妇人立马说道:“道长,金银细软不成问题。”
“不,不是。”容若见她有些误会了,连忙说道,“只是探听消息要过那黄泉路,而黄泉路上要问话。小道怕自己法术低微,算错令媛的因果,故来有些犹豫。”
女儿的事情她都是知道的,妇人立马往前倾了些,神色着急,“这有什么要紧的,那儿要问什么你只管问我。”
“夫人可记得小姐这癔症是何时得上的?”
“三年前的六月,那段时间正要给小女相看人家,但不知怎么就突然犯了这病。我那女儿也是个命苦的。”
“小姐犯癔症之前可有昏睡之症?”
“有的。”妇人有些纳闷,这黄泉路上的差爷怎也管这事?
看到那妇人点头后,容若的笑意瞬间淡下去些许,接着说道:“这年头人间太乱了,所以鬼差问的有些细,怕最后找错了人。那小姐醒来之后,可有时常念叨什么?”
原是如此,妇人点了点头,“那也是应该的。说什么?”
她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后才对容若说道:“卿卿,娶亲。前两个卿是白衣卿相的卿。”
卿卿?娶亲?这是见着什么。容若面上对着妇人点了点头,假装开始算卦。然后趁着衣服的遮挡,施法拿了一件这小姐生前的物件,再用这物件施法幻化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