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煞气就是通过她在遮盖的。”
“既然苏小小是纯圣之体,那个将军定是有所察觉的。又为何他不直接将人纳入府中,而是时不时地请人去将军府过夜。”阿槐有些不明白,这苏小小对那将军来说是个极其重要的存在,怎么白白放任她在外头。
“那个王老虎也是,五日一次地请苏小小过府一叙。”容若缓缓地端起茶杯轻押一口,“这个将军在整座城内权势滔天,俨然是个土皇帝。而这个王老虎财势通天,能耐也不小。两人必然是相互制衡着的。”
“如此说来,那苏小小就是关键人物。”阿槐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冥主,要不我直接去将苏小小劫走?”
将苏小小劫走也好,她那身子受影响过甚折了寿数。容若想了想,说道:“在她去将军府的途中劫走吧。”
“是,冥主。”
阿槐走后不久,容若收到两个鬼差的消息后,立马起身出门去了。而一直注意着她的君攸宁也紧跟了上去。
察觉到后边的尾巴后,容若往一旁的巷子里一拐,施法消失在了原地。
到了两鬼差所在之处后,她一下子察觉到了这小树林里异样的鬼气。
两鬼差瞧见容若后,立马上前俯首喊道:“冥主。”
“有何发现?”
“冥主,我们地府里盘问了那些本地的鬼魂,发现一些端倪。那些人的确会被送到王府,但是只是在王府带上十天半个月,就会被派去护送一些虫草花药,之后便再无音讯。”男鬼差俯首将事情的原委细细地禀明着,“我们便沿着他们护送虫草花药的路线寻到了这儿。”
看了一眼顿住嘴的男鬼差,女鬼差有些难为情地接话道:“但我俩在这儿绕了两三圈了也没能寻到这鬼气的来处。”
听完他们的话后,容若施法对着树林查探了一番。原来这儿也被人画了禁制阵法,阵法十分精妙,只是画这阵法的人火候欠佳,所以才有鬼气泄露。
细细瞧了瞧这阵法的走向,发现可以钻空子。容若便转身对两个鬼差道:“先下去瞧瞧。”
带着两个鬼差进去后,里头的鬼气比外头浓上几千相倍。幽蓝的鬼气在他们的四周漾着,但这幽蓝中又夹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那是,煞气。
看到煞气后容若的神色立马冷了下来,接着往里头走了走。成百上千的枯骨破衣在地上横七竖八地堆着,灰白色的骨头上时不时地长出一缕煞气。
枯骨生煞之地,显然已经容不下任何生灵出现了,那些后进来的人很快就会被这些鬼煞之气瞬间侵蚀掉,继而又生出更多的鬼煞之气,如此循环往复着。
再往里走走,鬼煞之气浓得仿佛成了一面黑蓝的丝绸。容若稍稍挥了挥手,将那鬼煞之气往两旁驱了驱,稍稍露出一些里头的样貌。
两个跟在容若后头的鬼差瞬间见到这景象后,整个人一下子浑身发毛。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景象啊。一个身着袈裟的和尚盘腿在那儿端坐着,若是就这般也还好。可他的身上却长着了成百上千的脸,而那些脸有些长着恶疮,有些长着尖牙,有些口歪眼斜。那些脸怕是拼在一起都找不出一张好的。
诡异的是那和尚双目紧闭,神色平静,仿佛已经坐化而去了。
容若不是没见过长了千面恶的人,但带着佛身长出千面恶的和尚她倒是头一回见。她施法往和尚的眉心里注入一道灵力,那和尚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看到容若后没有惊讶,只是淡淡地笑着,“多谢施主。”
“不必谢我。你灵台中本就藏着佛力,只是沉寂着罢了。”容若背起手,神色平平地说道,“你这和尚年纪不大,却修出了佛身,可见你悟性极高。如今你上有庙宇压顶,旁有鬼煞养身,显然业障如山。”
听完容若的话,那和尚也不狡辩,只是淡淡一句,“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
“那你告诉我是谁让你选的路。你自己选的路又为何让旁人来陪葬。”容若显然对和尚的狡辩之词不满至极,“你瞧这儿满地的枯骨,满屋的鬼煞之气。那些好好的鬼魂,无端没了魂体,往后再无轮回的可能。又是哪儿来的歪理叫你在这儿信口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