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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城外的树林中传来一阵法术波动,容若了然地背上了双手。
鬼妇人买完拨浪鼓后,刚好撞上容若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眼神,便冲着她笑着点了下头。
这鬼性子不错,死了怕是有些可惜。容若收回眼神后,心里轻叹一声接着往前走去。
话说这边锦袍男子带着黑木丫到客栈内后,一把将人扔在了矮塌上,“重得跟个尸体一样,压死我了。”
看着矮塌上的那张脸,君攸宁又走近了些,忍不住伸出手在对方的脸框旁摸了一圈。
没发现任何易容或者施法的痕迹,身上也没半丝少秋的气息。
还未等君攸宁将手缩回去,矮塌上的黑木丫便醒了过来,一脸嘲讽地看着他,“难道公子好男风?喜欢上我这张脸了?”
“找死。”君攸宁猛地一挥扇子划在了黑木丫的脸颊上。
鲜血瞬间涌出来,贴着脸滑落在耳旁。那黑木丫像察觉不到痛一般,一下子笑了起来,“公子不喜欢便不喜欢,下这么重的手作甚。难怪方才白袍姑娘对你是那般的冷漠。”
原来待在旁边看戏的锦袍男子被这句话吓得不轻,连忙重重地挥了下手,又将黑木丫打昏了过去,“不会说话就别说,还是睡着了比较安分。族长你别和他一般计较,留着还有点用处。”
“就看龙水何时能发觉他失踪了。”君攸宁收回手里的扇子,看着黑木丫脸上的那道血痕又觉得碍眼极了,便挥手用法术将伤口治好了。
看到君攸宁的举动后,锦袍男子摇了摇头道:“你这又是何必。多此一举。也不知龙水用了什么法子,让这个黑木丫长得和少秋如此相似。”
“只是相像罢了。他不是少秋。”君攸宁离开了矮塌旁,走到屋内的另一处坐了下来。
接下去锦袍男子说了些什么,君攸宁都听不着了。显然他已经跨入了漫漫的记忆中,寻着了那芝兰玉树的少年。
“阿宁,我听说方丈山上有青梅。打算这两日去一趟,便不能来找你下棋了。”少年站在不尽树下,温和地笑着。
方丈山上的青梅,前些日子他正好得了些。“少秋你瞧。我这儿正好有,都给你。这样子你便可以留下来陪我下棋了。”
少年看了一眼桌上的青梅,一下子笑开了眉,“你是近日迷上了下棋?”
“过些天要和小天孙比下棋,可不能输了。”
“你又胡乱同别人打赌。”
“哪是胡乱。是他无礼在先,成日里说我为老不尊。自己没本事还胡乱叫嚣,就要让他知道,我现学的棋艺也能胜他一头。”
“那我可不敢耽搁。来下棋吧。”少年轻轻地笑着,顺手捏了一片不尽树上飘下来的白叶,往前一挥便化了一局棋出来。
论起下棋他真的是当之无愧的臭棋篓子,也多亏了少秋善棋,才能让他的棋艺堪堪能够登堂入室。
也只有在教他下棋的时候,少秋的神色才那么得丰富多变。
也只有少秋才会如此耐心地教他下棋了。
“只可惜少秋那样一个好的人,就这么走了。”锦袍男子突然的感慨声一下子惊醒了回忆中的君攸宁,“要不我们在这儿设个法阵,再去后山那儿探探。若是龙水不来,我们也好去寻寻那厮的老巢在何处。”
“也好。”
这边好不容易脱困出阵的黑袍男子,捂着胸口将心法运行了一周天后才施法换了一身衣服,闪身回到了家中。
进门后他一把抓过家里的一个丫鬟,沉声问道:“夫人呢?”
“回老爷,夫人上街去了。”丫鬟有些诚惶诚恐地回话道。
“不是交代你们,看住夫人别让她乱走吗。养着你们这帮废物,是干什么用的。”此时男子身着蓝色锦衣,额上带着一条水蓝色的抹带,那带子中央还镶着一块通透的水玉。
还未等丫鬟回话,从外头回来了的鬼妇人快步走了过来,“是我要出去的,干旁人什么事。你要发火冲着我来好了。”
“夫人,这如何使得。”蓝衣男子一下子底了气势,讨好地迎了过去。
“你放心好了。我带着藤姨出去的,谁还能伤着我啊。”鬼妇人边说边挥了挥手让旁的人都先下去。
蓝衣男子一边扶着鬼妇人往里头走去,一边给她输着鬼气,“外头刚回来,想必你也累了。不若就去休息休息。”
“好。”
将鬼妇人伺候歇下去后,蓝衣男子便出了屋子。来到屋外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大口血猛地喷了出来,打湿了一旁开得正艳的白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