衢州近日来有一件怪事,城北李家多人无故暴毙,且查不到因由。
茶楼里众人正在议论着李家的怪事。
“李家是怎么了,这个月都出几次丧了。”
“作孽了呗。”
“你从哪儿听说的?”
“不是得罪人了,就是祖上作下重孽,现如今要儿孙偿还,李家平日里善事没少做,那就是祖上作孽了呗。”
“这话可莫瞎说。”
“你不信就算了。”
茶楼里的人各说各的,大家都有自己的猜想,没准儿就有哪个猜中了呢。
角落的一桌客人起身,将茶钱放在了桌上,二女一男起身离开,出了茶楼,上了停在门外的马车,男子则当起了马夫。
“天冬,去李府看看。”
“是。”
车内,冬青用手语比划着,‘小姐,要去管李家的事吗?’
徐江绾轻呵,“不管。”
马车停在离李家不远处,看得到李府进进出出的人,又不至于让旁人觉得奇怪。
徐江绾掀起帷幔一角,将将听到李府内的哭啼声,冬青下去,随着人流在门口观望,片刻后悄然从人群中离开。
‘小姐,李府又死人了。’冬青比划着手语。
“意料之中,我们走水路去东都。”
回到驿站,整顿好要带的东西,同江掌柜告别。
“江上风大,姑娘多带些厚衣。”
“好。”徐江绾递给江掌柜一个锦囊,嘱咐道,“半边月,鬼见愁,一钱三两莲心蓬。”
“不再等等吗?”
徐江绾轻叹,“来不及了。”
叮嘱了马夫,江掌柜在门口目送三人离开。
午时将过,一艘客船驶出了码头,向东都方向而去。
酉时,一辆豪华马车在驿站停下,一行人入住驿站,一个长相无害的男人去办理入住,安顿好一切后,笑嘻嘻的问。
“掌柜的,问个事儿可好?”说着放在桌上一锭银子。
江掌柜一边笑,一边将银子收到袖子里,“瞧贵客说的,您想知道什么,只要小人知道,定知无不言。”
“你这有没有一个姑娘来住店,身边跟着一个哑女,还有一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车夫。”
江掌柜面上一愣,随即笑了,“客官这可巧了,那位姑娘我还真见过,只不过…这姑娘午时就退房走了啊。”
娄宿心惊,“午时走了?知道去哪儿了吗?”
“去码头了,租了一条去东都的船,都是我店里人帮忙跑的腿哩。”
打听到消息,娄宿立即上了二楼,敲了两下推门进去。
“公子,徐小姐午时去了码头,走水路去了东都。”
男人将手中的书籍放下,盯着娄宿看了半晌,“明日派人去打听打听李家。”
“是。”
他接到的消息,徐江绾这一路走走停停,从未着急过,突然走水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她亲自出面,可惜了,这次又没见到人。
“咚咚。”两声敲门声,就听门外声音响起,“贵客,我突然想起那位姑娘走时留了个锦囊。”
娄宿立刻把门打开,面色不悦的瞪了掌柜的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要不是听到你们的人说是从东都来的,我怎么敢说!”
“你…”
“退下。”
“是,公子。”
“掌柜的,那位姑娘可有留话?”
江掌柜这才看清娄宿口中的公子,贵气绕身,又清冷无情,明明是笑着问话的,可那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收回视线,将心底省了好多遍的话,底气十足的讲了出来,“那位姑娘说,今日会有从东都来的贵客,这锦囊就是留给这位贵客的,还说了句小的听不懂的话。”
“半边月,鬼见愁,一钱三两莲心蓬。”说完将锦囊放在了桌上,“贵客若是无事,小人先退下了。”
“娄宿,送送掌柜的。”
“掌柜的,请。”
房门关上,男人打开了锦囊,将徐江绾留的那句话碾碎又揉碎,忽的笑了,那点因为又没见到人而升起的情绪被吹散了。
“留个人打听李家,明日一早启程去东都。”
一个月后,徐江绾站在船头向前看,心下凄凉,人活一世,为钱为权为生活,她想不通为何有人会赌上祖孙后代去保护一个毫不相干之人。
大爱吗?
真可惜,她没有。
“天冬,还有几日能下船?”
“没有天气因素,还需七八日。”
“下了船你和冬青去置办个小院,不要太大,安静些,够我们几人住就行,日常用的都置办好,”徐江绾一边走一边念叨,“可能要在东都呆上一阵子。”
八日后,船停靠在码头,天冬结付余下船款,在船夫“客官下次再找我”的声音中下了船,一下船冬青宛如活了过来,再也没有头晕眼花想吐的感觉了。
“我去趟程家,你们不用跟着,未时到水镜台梅字包厢。”
“是。”
徐江绾先一步离开,冬青和天冬眼神交汇,先去了南市打听消息。
从码头到程家,徐江绾走了半个时辰,到了门口并未急着进去,反倒是在附近的凉棚里坐了一会儿,听听凉棚里老百姓的闲聊,目光却一直落在程府门口。
辰时,从远处过来一辆轿子,徐江绾从凉棚起身向程府走去,每一步走多大,何时落脚都算的清清楚楚,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