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救幼子之事还未好好感谢徐小姐。”
“殿下宽厚。”
徐莲感觉到不舒服,尤其是旁边还有个人在插眼刀子,心上一计。
“民女斗胆,刚刚进来时候看到院中栽种合欢,虽美却不利风水,长久而之,对院主不利。”
一股寒意从夏青禾脚底盘旋而上,也不知是不是听了徐莲的话,她现在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殿下~”
“难怪侧妃总是身体欠安,”低声唤道,“小李子。”
“奴才在。”
“将院中的合欢拔了。”
“是。”
夏青禾浑身僵硬,面上还保持着笑容,心却被浇了冰水,身体欠安是为了找借口让吴庭祺来她宫里,后宫女人所仰仗的都是男人的宠爱。
“原来如此,今日多亏徐小姐了。”
“侧妃仁厚,才不计较民女的冲撞。”
徐莲是神清气爽,夏青禾喜爱合欢,众人皆知,将你喜欢的连根拔起,‘气死你!’
夏青禾心底憋着一股火,又不能发,目光没有看向徐莲,反而是落在了一旁没说话的徐江绾身上,不叫的狗会咬人。“略备粗宴,还望二位姑娘赏脸。”
徐江绾膝盖微微弯曲,笑着回道,“承夏侧妃美意,失礼了。”
夏青禾面部有一瞬的扭曲,行礼告退,“臣妾这就‘亲自’去安排。”
走出门,笑着的脸瞬间拉下来,吩咐身边的大丫鬟着手准备。
“娘娘,要不要?”
夏青禾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殿下在!”
太孙不重女色,没有正妃,这些年都是夏青禾一人独大,这还是第一次吃大亏,心里气的不行,想到那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手里的手帕都要被她搅碎了。
“这些年宫中只有夏侧妃一人,孤忙于政务,无甚管她,失了礼,还望徐家主和徐姑娘见谅。”
“不敢,殿下勤政爱民乃百姓之幸,侧妃常伴殿下,礼数周全,乃殿下有幸。”
徐莲赶忙将自己的脑袋低下去,她怕忍不住笑出声,徐江绾果然还是那个徐江绾,一句话将两人都骂了。
吴庭祺听了心底微沉,夏青禾做了什么事,他心知肚明,‘礼数周全,乃殿下有幸’这是在讽刺夏青禾为难她二人,这样的人生活在他身边,只会拉低他的口碑,令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徐莲在心底给徐江绾竖了个大拇指,狠,还是徐江绾狠,阴阳怪气,你又不能拿我怎么样。
“殿下,传闻东宫有一处望月台,不知是否有幸一睹真目?”徐莲在氛围变得诡异的时候开了口。
“小李子前边带路。”
“两位姑娘,这边请。”
徐莲给了台阶,吴庭祺顺着台阶就下来了,三人慢步闲庭的往望月台走,偶尔徐莲会问问,吴庭祺也都耐心的讲解,徐江绾依旧当她的透明人。
“前面过了拱门就到了。”
徐莲眉头一皱,跟紧了步伐,入目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高台,上了高台,能能东宫一眼看尽,徐莲向后退了一步,心里有些后悔。
“殿下。”
三人一齐转头,一名侍卫走到吴庭祺身边侧耳轻语,而后,吴庭祺抱歉的看向徐莲。
“抱歉,宫中有事,二位可在此处用膳。”
“殿下政事要紧。”
想来事情非常紧急,吴庭祺交代宫人两句转身就走,徐江绾和徐莲微微欠身。
“恭送殿下。”
“恭送殿下。”
没了外人,徐莲也没那么拘谨了,凑到徐江绾身边,轻声嘀咕。
“你是没看见殿下说‘跪一跪,少三年’,夏侧妃脸都白了。”
“都是巧合,哪儿那么神。”淡淡的补了句,“隔墙有耳。”
因着太孙进宫前的吩咐,夏青禾不敢怠慢,也没有为难。
从东宫出来坐在回家的马车上,徐莲憋着的那口气才算真的吐出来。
“可算出来了,再不出来我就要憋死了。”
“长记性了吗?”
徐莲老老实实的回答,“长记性了。”
“太孙后院何止夏侧妃一人,能常在太孙身边做伴,除了年轻貌美,你猜猜还有什么?”
徐莲不敢置信的反问,“脑子?”
“没有脑子的女人,在后宫活不长久,夏侧妃能一直跟在太孙身边,身后的夏将军,还有她的聪慧,缺一不可。”
“可一点儿也不像!”徐莲摇头,就冲让她们俩跪那么久,也不像是个有智慧之人干出来的事。
徐江绾用手指重重点了下徐莲的脑门,意味深长的同她讲,“凡事不能看表像,那都是用来迷惑敌人的,你当夏侧妃是无故让我们跪那么久的?那是给太孙殿下看的。”
“为什么?”
“什么样的女人会恃宠而骄?”
“蠢笨,”徐莲震惊,她没想到这里面这么多弯弯道道,“她是故意让太孙觉得她蠢?不怕就此失宠吗?”
“只要夏将军还是夏将军,太孙不会让夏侧妃彻底失宠,帝王龙子,最忌讳的就是枕边人太过聪明。”
“咦~个个都是马蜂窝啊。”徐莲突然问,“那夏侧妃将我从营洲召来,太孙是知道的咯?”
“你以为呢?皇家子孙在外出现任何意外都不能当做是意外,人家早就把你的家底翻了个遍,一遍遍确认你到底是别有用心还是碰巧路过。”
听的徐莲想骂脏话,亏她还以为太孙是个和善宽厚之人,结果是个黑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