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的地方不多,笑得最多的便是他“天生已婚男”的标识。所谓“家室”是从小就有,也没见姬覆什么时候安份过。
谢无救沉吟片刻:“不然我还是留……”
范必安一把捂住他的嘴,大声嚷嚷道:“哎哎哎,快八点了哎,游行都快开始了,怎么饭菜还没上桌?那个米司林行不行?”
姬覆也松了口气,顺着范必安的嚷嚷笑道:“着什么急?还不是你刁难大厨师,非要吃什么阴阳鱼丸。人家听都没听过,食材更没见过。”
“不行,我就吃阴阳鱼丸。”范必安梗着脖子说,“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你老早就囤下了阴阳鱼丸。不拿这东西招待我们,你还想囤着招待谁?”
“是是是,你说得对。吃吃吃。”姬覆失笑,连连点头。“这次时间太仓促了,不是约好再等几十年嘛……”
“择日不如撞日!”
“我还没找到合格的厨师……”
“择日不如撞日!”
姬覆被逗笑了,无奈摇头:“行了。米司林都拿去处理了——他的手艺绝对精湛,异能也是专项烹饪,就是照着食谱处理会慢一点罢了。不过正好,晚八点开餐岂不是恰好符合你们的日常习惯?还是说,你也想去参加游行?”
范必安作揖讨饶:“参加个屁的游行,这些年我跑的路还不够多?我就是想吃阴阳鱼丸。”
谢无救低低咳了一声:“我不想吃。”
范必安象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不行,你也得吃。你还得多吃!”
谢无救皱眉:“闭嘴,你吵得我头疼!”
范必安能屈能伸,立刻伏低做小,声音咪咪大,还作势要给他捏肩捶背:“现在呢?声音大不大?要不要调档?你头痛吗?那要不要捏个肩?捶个腿?”
“谢必安!”谢无救咬牙切齿、青筋暴突。
范必安一个激灵,响亮地答了声:“到!”
“三天没打你你又皮痒了是吧?”
“嘻嘻……”
姬覆抽空问起虢首封:“现在见到袅娜姐了,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吧?”
虢首封本想着坐到凰袅娜身边,再布个小静音结界和袅娜姐贴耳私语一番。没料到凰袅娜会和自己空出一个座,偏偏隔谁不好,隔的是姬覆。虢首封不吭声,目光绕过他看向凰袅娜。
凰袅娜刚接收到求救信号,就听姬覆软中带刚地笑:“说吧,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但凡姬覆用上了命令式,这事就别想绕过去了。
连谢无救和范必安也听出这边有异情,纷纷闭嘴望过来。
虢首封眼皮一抽:完了,感觉要当众挨打。
凰袅娜还笑:“没关系啦首封,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她的直觉毕竟没有虢首封的强。
虢首封来的时候强势霸道,走路都是螃蟹式,现在有条大尾巴也只敢夹得紧紧的。他状是狂霸炫酷拽,声如蚊蚋抖:“我想请袅娜姐用火。”
姬覆笑意减淡,直勾勾地望着他。那双眼睛黑得象透不进阳光的深渊渊底。
“你说什么?”
“……火……”
“大声点。”
虢首封:完了,今天和易云嫦口口太多,感觉把她舌面上的血封大咒吸到自己舌头上了。
气氛瞬间冰冻三丈,把人戳得透心凉。
凰袅娜也没料到他来借火,还说得这么开门见山,这么光明正大。
在姬覆面前,狗都不敢提“火”这个字。
平常她被约束得厉害,都背着姬覆偷偷用火做善事。别人家是爸爸背着妈妈躲阳台上抽烟,乖儿子沆瀣一气打掩护,在他们这儿爸爸妈妈形象全是反着来的。
心虚的凰袅娜借喝酒动作偷偷朝虢首封做了个吐舌鬼脸,然后眼观鼻、鼻观心、乖乖恢复成姬覆家贤良淑德秀外慧中温婉端庄老公说一二的好媳妇样,彻底放任虢首封去做自生自灭不孝子。
虢首封额角偷偷滑下一粒汗:妈,你好没良心!妈,你劝劝我爸别发火行不行?
姬覆放下茶杯,声音象半化半冰的春水:“说说,为什么要借火?”
虢首封:“有厉鬼缠上了云嫦,我想用火除掉它。”
“厉鬼?”姬覆目光一凝,迅速看向易云嫦。
易云嫦惊慌失措。她也是第一次见姬覆变脸——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但是气氛真的很吓人。
易云嫦结结巴巴:“没没没没……”本想说“没事、没关系”,结果卡在第一个“没”字上,就牙关打颤、哆哆嗦嗦死循环了。易云嫦恨不能一榔头把自己捶晕。说好的血封大咒封声音?平时千防万防防不住,偏这个时候血封大咒就象死物似的,卷舌弹舌咬舌也激活不了。
易云嫦绝望了,认命地垂下脑袋。
姬覆只是想知道她眉宇间并没有鬼上身的阴戾之色。因为没有看出异状,他和谢无救和范必安对视一眼。双方交换了一个眼神。
谢无救微微摇头。
姬覆双手交叉叠放在腿上,身体后仰,如雨后春晴般绽出一个温笑:“幸亏你是这个时间找过来。”
虢首封胆战心惊:“怎么说?”
“如果是为了驱鬼,这里正好有两个捉鬼专家。”
包厢里统共六人。
谁和谁是捉鬼专家不言而喻。
范必安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本子——造型古朴,十分老旧,四个角都翘边起毛,封面泛黄、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生与死。范必安把本子打开拍在桌上,里面一片空白。他叹了口长气,语气沧桑:“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