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队伍在郊外行驶了三日才抵达了风华城,风华城城墙高百米,城门外有士卒把守。
吴越勒住马车,同舟从他旁边跳下来,走到车厢旁通知栾羽:“殿下,我们到了。”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拂开,栾羽从马车上下来,他没有放下帘子,待到知竹也下了马车,他才放下手。
知竹下了马车后,放眼望向前方紧闭的城门,青砖砌成的城墙延绵不断,有一种萧瑟之感。
栾羽见到了地方,面向身旁二人道:“吴越,同舟,你们回去吧。”
吴越,同舟听到栾羽让他们回去,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焦急:“殿下!我们二人誓死追随殿下!”
栾羽直言:“没必要,这种事情不是人多就能解决的。”
同舟恶狠狠地瞪了知竹一眼,不知道这个书生跟殿下说了什么,殿下竟鬼迷心窍要以身涉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瘟疫决死无疑。
吴越恳求道:“殿下!”
“回去。本王不在的时日,宫里还要靠你们替我看着,若我此次真的有去无回,你们就找个好姑娘成家立业吧。”
“三殿下!!!”吴越,同舟异口同声,一副不肯走的样子,他们十多岁的时候就跟在栾羽身边,俨然已经把栾羽当成了兄长。
栾羽脸上似有不耐烦:“行了!这是命令!”
他的语气不似开玩笑,沉着一张脸,转头对知竹说:“先生,我们进去吧。”
吴越,同舟知道栾羽的性格,一旦下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二人看到殿下如此坚决,都没有再开口提这件事,一言不发地护送栾羽和知竹到了城门口。
风华城守城的校尉几日前便收到上面传来的指令,皇城传来飞鸽传书,风华城瘟疫严重,即日起封锁城门,一切后事全权交由三皇子殿下负责,他近几日一直镇守在城门,今日见到栾羽风华正茂的年纪,心中感触颇多。
徐彪几步上前,以拳击掌:“三皇子殿下,属下乃风华城守城士卒统领,徐彪。”
栾羽手持精金制成的令牌,面色沉稳:“朝廷特命本王处理此事。”
徐彪只看了一眼令牌,就示意士卒打开城门,栾羽面不改色牵着马和知竹一起进到城里,放行时徐彪忍不住说了句“殿下保重”,栾羽听到了,只轻轻点了点头。
吴越,同舟眼睁睁看着栾羽进到城里,直到城门合上,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他们才收回视线。
栾羽与知竹二人进到城里,载着货物的马车也陆续被朝廷派来协助的死侍牵了进来,昔日车水马龙的风华城,如今满目萧条,城中行人寥寥无几,只余阴冷的风吹过,卷起一地的纸钱。
不远处有一妇人头戴孝帽,穿着白丧服,身边还有几个娃娃,跪在路旁边烧纸钱边哭泣,哽咽时禁不住地咳嗽。
“殿下,戴上这个。”
知竹在栾羽身旁,轻柔地拿出了她自己绣的口罩递给栾羽,口罩上面还有栾羽看不懂的图案。
栾羽嫌弃地看了一眼知竹手里的东西:“一块布巾就行,为何要戴这个古怪的玩意?而且这又是什么?”
知竹从容一笑,耐心解释:“布巾可没有这个好使,这个面罩里外有三层呢。”
栾羽睨视矮他一个头的知竹:“哦?所以呢?”
“先前的布巾只起到一个遮掩效果,我手中的面罩由三层棉纱缝制,三层纱能更好的隔绝瘟疫的传染,透气性也较好,殿下听我的便是,我家乡的人碰上瘟疫,都是戴这个的。”
栾羽并不知道知竹的家乡在哪,他只知道知竹是流浪时被书院捡到的,但他既然都跟着知竹来了,现下只能相信她的,就如她所说,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栾羽看着手里丑丑图案的口罩,感觉自己不知不觉中都在按照知竹说的话去做,可又不知为何,他却很相信她说的。
知竹见栾羽拿着口罩一动不动,担心栾羽不会戴,就从他手上拿过口罩,踮起脚尖帮他挂在脸上。
突然的举动使得栾羽有些意外,知竹纤细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耳廓,他心中有那么一瞬间,生了一股极为异样的感觉,但也只有那么一瞬。
城内的情况不容乐观,街上依然有几个士卒巡视,栾羽他们刚进到城内就有几人迎了上来:“三皇子殿下,属下恭候您多时。”
这几人是风华城鹤郡守派来接驾栾羽的部下,他们已经在城内等候多时。
“先把货物安顿下来。”栾羽脸上带着知竹绣的面罩,眸光锐利地对着几人说。
鹤郡守的部下看着数十箱货物,点点头:“殿下请随我来。”
栾奕朝后面轻轻挥手,做了个跟着来的手势,知竹又拿出了几个口罩,分发给周围的人戴上,除了她和栾羽的口罩绣了特殊图案,其余的口罩都是纯白色。
不久他们就跟着几人到了郡守府,郡守府有半个云羽殿大小,鹤郡守一生无娶,府里人口少,门口又有侍卫把守,府里的人与外面接触不多,因此府上还没有一人染上瘟疫。
载满货物的马车被派来的几人领着去了库房,鹤郡守见到栾羽到了府里,脸上还戴着奇异的面罩,赶忙上去迎接:“卑职恭候殿下多时。”
“时间紧迫,你先说说城里的情况如何。”
“卑职在瘟疫发生后,一时不知该如何办,只好把已经感染的百姓单独找出来,建了一处集中营单独隔离,集中营每日都有大把大把的百姓死去,死去的人我们再放出来让家属认领。”
自从爆发瘟疫,他就快马加鞭上报给了朝廷,不敢擅自做主,几个月过去了,朝廷也没有答复,结果瘟疫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他们无法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