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月末,旱情越来越严重。中南部地区几月未落雨,庄稼枯萎,滴水难求。
因为缺水,阿茶的茶楼也暂时闭馆了。
阿茶无神的盯着因大门紧闭,没有光线进入的昏暗的茶楼:“你们说,为何雨神不降雨啊?”
兔子激动附声道:“就是!我们一同去神界讨伐雨神吧!”
兔子在与阿茶第一次相见后,无意间聊了几句,便发觉甚是投缘 ,相见恨晚,来往便逐渐增多。
“吱”地一声,门被推开,光束扫进茶楼。同时,在外边想法子寻吸魂者的雁回与云时走了进来。
雁回一脸心事重重,她跨过门槛的脚刚落地,便定在了原地。
她对云时说:“云时,我先回魔界取水。”
云时跟着雁回停下,温吞道:“我和你一起去。”
于是乎,阿茶看见,半个身子踏入茶楼的两人又默默地退了出去,将门合上。
“你是,想取水救人?”云时与雁回并肩。
雁回点头:“回茶楼时,我在街角看见了几个濒临渴死的乞丐。我不知道神界为何不降雨,或许是为这个朝代写下的命运,又或许,是为了磨炼在位帝王而落下的一笔,我无法改变,也帮助不了所有人,但我想,我至少能帮助那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能让他们有限的余生中少一些痛苦。”
从雁回说出第一个字时,云时就一直看着他,目光依旧似以往柔和,只是多了一种朦胧的情绪。
云时:“好,我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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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朝廷发粮赈灾,百姓们迎来了曙光。
有了粮食,情形本应向好,可事与愿违,那些吃了救济粮的百姓,离奇地皮肤开始大面积溃烂,撑不过三日,便吐血身亡震惊了朝廷。
为此,朝廷派了数名医官来救治百姓,民间医师也自发免费开馆救人。
医师派药人手不够,雁回闲来无事,便去给帮忙,云时也跟着一起。
可奇怪的是,即便对症下了药,病也无好转的迹象,且患病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加,这代表,还有人在吃粮。
虽然众人知道这粮食吃了会坏身子,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粮啊,过久了苦日子的农民百姓怎会舍得扔。
无奈,朝廷只好强制百姓扔粮。
这天,雁回和云时送药到一户人家中,正碰上那户人家扔粮。
“真是可惜啊,这么多粮食。”扔粮人口中念念有词。
一袋食粮,就这么被扔在了地上。装粮的袋口微微敞开,雁回经过时,无意间瞟见了大米的最上层有绿色液体覆盖。
雁回下意识便拉住了云时手腕。
雁回:“这米。”
“这米如何?”扔粮那人听见雁回的声音,疑惑凑上去问。
“这米上头,为何有一层绿色的黏液?”雁回压眉。
“黏液?”扔粮人抓着米粮看了又看:“这袋中只有米啊,何来黏液?”
雁回一顿,与云时对看了一眼。
“是吗?”雁回再向米粮看去,故意露出一副惊愕的神情:“怎的又没了?”
云时恰到好处地帮衬道:“定是你眼神不好,看错了。”
“哦。”雁回又一副了然模样:“兴许是如此。”
随后,她和云时把手里的药塞到那人怀里:“此为医官开的药,一日两副,需得按时吃。”
“好勒好勒,多谢二位。”
“举手之劳,何需言谢。对了,医官命我们取一些扔掉的米粮回去,好看看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知这米粮可否让我拿走?”
那人:“二位尽管拿去。”
雁回扬起一副笑:“那我们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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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里,米粮被雁回放在桌上,雁回,云时,阿茶,兔子四人围着桌子讨论那绿色的黏液。
雁回道出心中所想:“这黏液,凡人看不着摸不见,叫人难以发现,定不能出自凡人之手。”
“难怪朝廷查不出米粮的问题,难怪医官治不好百姓的病症,若是有妖特意作祟,那便说得过去了。”阿茶撑着下巴,声色沉沉:“这妖,为何要为祸人间?”
兔子:“可能瞧出是何妖的毒液?”
云时伸出手掌覆在毒液上方,闭眼以术法感知。
片刻后,他睁眼:“此毒液极为特殊,我未能得知是何种妖类的毒液,至少,在我所熟知的妖类中,未有使用此毒液的。”
“又或者,此毒液乃某个恶神邪魔特制。”雁回补充道。
而后,她祭出一个玉瓶,将瓶口对准毒液,下一瞬,毒液便被尽数吸入瓶中:“我先将毒液收于此瓶中,好日后探查。”
次日,雁回干脆加入了救治伤员的队伍,帮大夫打打下手。
有了雁回的引领,云时也跟着雁回加入了帮助救治的行列中,做了他从未做过的事情。
某天,雁回正蹲在瓦罐前煽火煲药,一直魔鸽停在了雁回肩上。
雁回一如既往地温柔地轻点了下魔鸽的头,再慢慢将魔鸽爪子里那小卷信件拿出展开。
纸上是父亲小而方正的字迹:九川剑重于千金,实乃宝剑,我无比钦佩于如此天赋的铸剑师,故令人留意许久,如今在长玉山山脚下古田村中木屋得见铸剑师真颜。
透过字句间,雁回想象到了父亲兴奋而展笑的模样,不由得略提嘴角。
正巧她对那位铸剑师也十分好奇,他日,可劳烦父亲引见。
云时在另一个瓦罐前煽火,被罐中飘散的药味熏得双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