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这里,其他人,早都用命或血来还了。”
这也是罗暮衣在强取豪夺书上学的:
要不断地洗脑被强夺方,展示自己对他或她还算好,最好口头对比下她如何对其他人(行动上或许不用证实)。总之,就是要在自己明明对被强夺方粗暴的时候,让他觉得自己对他还不错。
罗暮衣斜睨风颂,他贴在墙上喘气,盯着她手中的玉珠,已是红了眼。
“罗暮衣……我要杀了你。”他道。
“你杀不了。”罗暮衣想了想,把这玉珠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藏起来。她不认为自己做得有错。
不过,抢他母亲遗物,或许的确对他来说过于难受。
她藏起来,风颂看不到,应该会好点。
而“明月心”贴上罗暮衣肌肤的瞬间,她嗅到了风颂的幽香,是那天幽阁上的桂花。一股属于风家的温凉灵力也浸入她的识海,让几日全靠喝药净化魔气的她舒服了许多。
然而,一道剑气却突然袭向她。
罗暮衣猛地惊醒,掐住风颂的下巴。
他嘴角溢出血,恨恨地看她。
罗暮衣也不知道他如何做到的,他竟这般情况下,魔器未去,都破了定身术,以剑气施展了致命一击。
若她不那么谨慎,以为制住他便万事大吉,便能被他暗算成功了。
“厉害啊,风颂,这般情况,都能施展剑气?”她的手扣住他的下巴,用力,“我说了,一珠换一珠,这很公平,你却想杀我,是非要自己讨些苦头么?”
罗暮衣语气如此阴沉时,大多数人都跪地求饶了。
风颂却抬头,只倔强地、不认输地看她。
他怒气腾腾,绝不示弱,天之骄子,一向如此。
“……”罗暮衣瞪他半晌,倏然也明白,风颂示弱,是不可能的。
她把手松开了。
风颂却垂眸,他面上没什么,罗暮衣却从他的脸上,读出那努力隐藏的伤心和不甘。
罗暮衣抿唇。
他还伤心?
她突然也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曾经,她很爱她的母亲,为母亲破戒杀人放火,所以被放弃时,撕心裂肺。
但风颂也确切地让她伤心过。和她母亲一样,是一个让她开心过,又让她伤心过的人。
所以,她做得哪里过分了?他就该多伤心伤心。
罗暮衣想了想,把明玉珠拉了出来,挂在胸前,也不管风颂看不看得见。
风颂大概知道如今抢不回来,扭头,冷若冰雕。
“还有条路,我会还你此物。”罗暮衣却眯眼道。
剑修这才微微抬起头,目光冰冷。
罗暮衣:“你老实和我回去,在我宫中乖乖服侍我,尽好道侣的职责,我便还你此物。”
此话无异于羞辱。
“……”风颂冷哼一声,没再答她,眉眼中尽是厌恶。
远方却倏然传来脚步声。
她蹙眉,把风颂按到了墙上,紧贴着他,旋即用黑影罩住他二人。
罗暮衣功法高妙,一时之间,他们与墙上阴影融为一处。
风颂侧头,也警惕地蹙眉。
“有人来了。”罗暮衣道。
“是人,都听得出来。”风颂冷冷道。
但听两声惨呼,扑通扑通两声,有两个人被押进来了,丢在地上。
“周郎,为什么?!”一位是林娘子,她一身喜服凌乱,似周身无力,软倒在地。
还有个人,却让风颂蓦地坐直,只见是一位天幽阁少年弟子,但更为狼狈,全身是血,手都被打断了一只,袖子上已不见原来的血色。
那弟子却大呼:“小公子呢?!你们把小公子骗到何处去了?!”
风颂气息化为急促。
罗暮衣扫了他一眼,她知,他作为少掌门,一向爱护门内弟子,定看不了此景。他的身体也紧绷。
无瑕的传音亦到:“魔主,梁权来了。”
……梁权。
罗暮衣的呼吸也一滞。
她方才之所以不直接抓风颂走,便是想看看,今日这仙域打算如何内讧,也想看看,这梁家到底打算做什么。
说起来,她和梁家人也有过节。
来的是梁权。
罗暮衣目光化冷。
这小梁世子竟来了,和她第一位有过过节的梁家人便是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紧张起来。紧张时,罗暮衣抬起手,抓住了什么。
一道目光却如冷剑般射向她。
罗暮衣回首,才发现她抓住的是风颂的头发。
剑修乌发凌乱,双手负在腰后,正回首,凤眸羞恼、冷漠,紧抿嘴唇。
他的目光,像是以为她又在故意折辱他。
“对不起。”罗暮衣很懂礼貌,“我不是故意的。”
为表安抚,她把手翻了一面,摸了摸高大剑修的头,从上到下为他顺乌发,总共好几下。
风颂的头发摸着很舒服,又顺又滑,她闻到了桂香。
罗暮衣:“我给你顺顺。”
“……”剑修再次气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