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人颇为忐忑的坐在大厅,沈府的下人,上茶的上茶,点香的点香,不发一语,这看的蔡大人搓了搓手,直感觉屁股底下的椅子烫的很,有种因为自己到来,而使府中忙乱起来,本来他就又些心虚,巡抚大人的夫人在灵州县停留那么久,他不仅没有上门拜访,来府衙中,他还顾忌沈秋,不敢尽心帮夫人办事,来此他可真是亏心的很。想到这里,他简直是坐不住了,干脆站起了身,一旁随侍在侧的手下,眼观鼻鼻观心,愣是没敢抬头看自家大人这一系列的操作。
就在气氛越加尴尬中,包秀秀从里间出来,她一抬头就见这位叫蔡大人的坐立难安的模样,她微不可查的摇摇头,走上厅中主位。
站在一旁的手下也就是在一直跟包秀秀有过接触的府衙捕快,眼尖的看见走进来的包秀秀,他嗓子重重的的咳嗽声眼神止不住的提醒自家大人往上位看去。
还在走来走去的蔡大人,不耐烦的抬眼刚想问他干嘛咳那么大声,就见手下眼睛跟抽筋一样,他后知后觉的抬头,就见拜访的巡抚夫人,早已经坐到主位一脸笑意的盯着自己。
蔡恒慌忙俯身下跪:灵州县知府蔡恒,拜见巡抚夫人。
蔡大人,快快请起,包秀秀坐在上首伸出手示意他起身:请坐。
蔡恒这才重新坐下。
喝茶,包秀秀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示意蔡恒喝茶。
蔡恒忙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轻抿了口赞同:好茶,入口清冽,回味甘甜,
包秀秀也抿了口才轻笑道:我也是借花献佛。
等茶水喝完,蔡恒望了一眼上坐,眼里看不出情绪的包秀秀,他顿了下才不紧不慢的告罪:夫人来我灵州县,下官迟迟没来拜见,还望夫人恕罪则个。
无碍,蔡大人也是公务繁忙可以理解,无需在意,包秀秀颇为理解的出声宽慰示意他无需愧疚。
多谢夫人理解,蔡大人拱了拱手。
蔡大人这次登门拜访,恐怕不仅仅只是为了,看看本夫人!包秀秀盯着下首的蔡恒若有所思的说。
夫人明鉴,蔡恒忙站起身拱手:下官听说夫人很是挂心白玉桥的事,想到区区小事还劳烦夫人挂在心上,下官身为本地父母官,实在是汗颜。
蔡大人哪里的话,都是同朝为官,百姓皆是你我子民,自己孩子有问题当父母的总归是要想法子解决你说是不是,包秀秀见眼前人从进来就一直打算把自己划归到内宅里,这让她很是不喜,干脆挑明了身份。
同朝为官,这几个字在蔡恒脑中瞬间炸开,他眼神霍然看向主位的包秀秀干笑着点点头:夫人,说的有理,下官已经发了布告张贴在槐香村附近,保证百姓们不必担忧过桥费的问题。
倒是辛苦蔡大人费心了,包秀秀满意的点点头。
不辛苦,这是下官的本职工作,只是.....说到这里蔡恒犹豫了下才接着补充:只是不知夫人还准备在灵州县逗留多久。
包秀秀眼神一冷,见自己明明把巡按的身份点出来,眼前这位蔡大人愣是不接这个话茬,莫不是打算把自己搪塞过去,还是真就是一朝天中一朝臣,不把自己这个巡按放在眼里,想到这里把语气一冷:老王,这个名字蔡大人可是熟悉。
老王,蔡恒眼神微愣,但片刻就隐匿不见,他微微摇头:在下从未听说。说完他抬头看向一旁侍立在旁的衙役:李捕快,可有在县衙听过这个名号。
不曾大人,县衙里没有姓王的,李捕快眼都不眨干脆利落的回答。
不过两人间的眉眼官司,她也不点破,若不是自己这几日去过几次县衙,可真是被忽悠过去,想到这里她由不得感慨:这个沈秋当真是好本事,简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她在这唏嘘,蔡恒心里止不住骂娘,无它明摆着瞎话,面上还得笑嘻嘻当无辜。而且他明知这位巡按大人,晓得自己在说谎,但还是睁着眼说瞎话,他蔡恒一个大男人真是够不要脸的,真是枉读了这么些年的孔孟。
场内一时之间倒是静默下来,蔡伦是不晓得开口说什么,毕竟说什么漏什么,场面倒是一时胶在这里,包秀秀她本身就不爱官场那一套、这几年退回内宅,倒也不怎么插手外宅的事,说到底还是刘非把她养的太过安逸,让她现在根本不屑装那套子虚伪把戏,想到这里有些不耐的揉了揉额头。
蔡恒眼底一松:是下官的错,打扰夫人休息了,下官这就告退,不打扰夫人了。
也好,这几日疲乏的紧,就不送蔡大人了,包秀秀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到下首眼睛看向门口侍立在侧的丫鬟随后吩咐:送客。
蔡恒这才带着属下退出去,包秀秀盯着他的背影倒有些恍惚,也不晓得阿非现在出没出关外,按照这个时间若是不出意外,该是到关外了,不知道衣服添的够不够,塞外到底不比关内,可别受凉了,他那个身子骨,这让她想来,就是心焦,早知道那天晚上分别是该多交待几句,还有小宝......想到小宝她心下一沉,这几天她一直强撑着,在阿非面前也强作无事,说到底还是怪她,要不是她防备太过,也不会中了那沈秋的计,到如今落到被他左右的地步。
她这几天左思右想,这个沈秋,到底是什么人,用着僭越之物,小小的灵州县也唯他掌控,他到底所图什么。
大人,小厮的声音把神游的她叫醒,她揉了揉额角嘶哑着嗓音:何事?
刚刚送蔡恒出去的小厮,低眉顺眼道:蔡大人已经送出府外。
知道了,她惫懒的挥挥手示意对方出去。
蔡县令这刚离开沈府,沈秋那边早已经有飞鸽传书,他眼底闪过丝嗤笑,蔡恒那种人,他还没放在眼里,骨气有点,胆色全无,见自己一走,巴巴的赶去,想两边讨好,就怕偷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