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碰就不怎么疼了。”
佐助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最后放下了筷子,晴鹤见状替他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
“为什么我这么弱……”他像是终于无法忍耐,双手攥成拳伏在桌上深深地弓下腰去,少年的声音压抑着怨恨和愤怒,简直就像是哭泣一般:“我甚至无法承担起作为哥哥的责任,没办法保护好你,甚至一直以来都在……”
晴鹤垂下眼眸,站起来坐到了他身边,从身后拥住了他。
她枕在他的肩膀上,淡淡说道:“世上总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不是每一个都有答案。就像我,有那么多想问自己、问别人,问上天的问题,最后还是要烂在心里。因为我明白,归根结底除了我自己,别人都不会在乎我想要怎样的答案……又或许,问这些本来就是没意义的。”
“其实我本来对摆脱洗脑不抱希望,可是我没想到,仅仅只对自己施加了几分钟的催眠,居然硬生生扛过了八天,坚持到了见到你的那一刻。”她一下一下地轻柔地顺着佐助的后背,言语之间浮现出了点点暖意,“那一刻我的选择是你,佐助,你成为了我的钥匙,是你救了我,让我继续以‘宇智波晴鹤’的身份活了下来,而不是成为团藏的工具。”
“你说你不够强,可你却没有意识到你对我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力量。”
佐助怔愣地抬起头来,正对上了晴鹤不闪不避澄澈的眸光。
月上梢头,冷白色柔柔地透过玻璃窗在室内落了一地,在这个没有开灯的屋子里成为了唯一的光,仿佛是这世间难得的纯洁与希望。
晴鹤和佐助一同望向了那片月光。
“其实我今天本来打算悄悄去找大蛇丸的。”她忽然说:“只是我后来突然想,一声不吭就走对佐助而言是不是太残酷了。”
晴鹤这一句话让佐助顿时变了脸色,目光一瞬间染上了怒火,“那个家伙很危险,你竟然……”
“你敢说你没想过?”晴鹤似笑非笑地转头看着他,触及到佐助脸上那一瞬间被戳中心思的神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看来我们两个打的是同样的主意,都想偷偷把对方甩开啊?”
佐助扭过头去哼了一声,“反正这个村子已经没有什么好待的了。”
晴鹤眼里的笑意稍稍凝结。
“……是啊。”她对着月光眨了眨眼睛,弯起了唇,“那,我们一起怎么样?”
佐助的脸上浮现出冷笑来,他应了一声,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道:“求之不得。”
做出决定之后,晴鹤回到了自己的家,把早就准备好的两封信放在了桌子上,简单地收拾好行囊,然后在时针指向一的时候,踏着月色走出了家门。
佐助最后还是老实交代了他已经见过也音忍四人众的事,也的确是当时就想跟着他们走的,只不过因为担心她,才硬是拖到现在,本以为没这么容易的,可他没想到四人众居然答应得很痛快。
而晴鹤却是在他们出现在附近的时候,主动找上了他们。
“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在利用万花筒的幻术放倒了看门的忍者之后,她一步踏出了大门,这时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熟悉的声音。
晴鹤扯了下嘴角,缓缓转过身去,面向了站在她面前的渡部勇助。“五代做了什么她自己心里自然清楚,当然会有这么一天。”
“如果我说不是火影大人的授意呢?”勇助皱眉。
“不是?”她失笑。
“——那你就告诉我是谁做的啊!!!”
斩首大刀被狠狠地砸到他面前的地上,手背青筋凸起,肌肉紧绷,两眼早已转为暗红的晴鹤举起刀指向他,字字用力:“我看到的,就是木叶发布的任务。退一步讲,就算不是她,你以为还有谁能轻而易举进出火影办公室!”
勇助抿紧了嘴。
必然是木叶高层的人。
不是火影就是门下顾问的两人,还有就是——
团藏。
“是木叶高层这一点就够了吧?”
晴鹤面无表情地轻声细语道:“你以为我会在意是哪个人下的命令?难道你想对我说‘啊,是那个人干的,但这不是木叶的错’,然后就可以把我父亲的死一笔勾销了?”
"老师。"她歪头看着他,“你……不会这么幼稚吧?”
“做那个所谓的侦察任务的时候,他抓住了我,说我有什么利用价值,可他根本就没有伤害我一根头发,他甚至把他会的都教给了我……当初我没有意识到,他分明就早知道我是谁,所以才像是交代后事一样,对我那么好……你知道吗?最后的那一天的晚上,他当着我的面哭了,他说害怕女儿不喜欢他,他突然不敢认了……他看起来那么不舍得,因为他明白我的出现就代表着他一定会死,为了我可以继续在木叶活下去,他也不能与我相认。”
“我曾经和父亲那么近,只要我想就随时可以抓住他的手,如果相认了,我们能一起回到木叶,我一定会把他介绍给你们所有人,然后对你们说:看,这就是我父亲。”
“你也许想说这是一场误会,也许他真的他罪大恶极,没有他我也还有卡卡西良子阿姨,还有你们……可笑至极!你们真以为你们可以代替他?”晴鹤的眼泪接二连三地滚落下来,字字泣血地低吼。
“我想要的,是和我流着一样的血、真真正正属于我的亲人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们还要杀死他!甚至还打算让我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
她大笑了几声,整个人突然不自然地收敛了狂气,死一般地冷静了下来。
“三代火影让你监视我,团藏对我洗脑,就是为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