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汇聚一片,这不是正常的状况。
周围很多人逐渐对于深夜秘密活动开始意识起来。
天空上的云彩也被染成了红色,和女孩眼白一样的颜色。
这是什么瞳术吗——每一个看见过这种眼睛的人都好奇,可那不过是因为不稳定而充血的眼白。
每一代成为“公主”的人的确会瞳术,而这一代是“乐姬”。现在的天南星还不知道,她们再次碰面的那天,那个女人会逼疯现在的一切。
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眼前,她看着武良怒人睡着,赶紧让后面的人不要管他。把怒人束缚住。
她交代,“不能杀了他但是伪装他已经死了……这次都是九咫路的阴谋,之后我会和你们说清楚……然后……”
又是心中一怔。
“你真的不要紧?”这次宁次没忍住问了出来。
“没事,你们快去,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可不好。”
她的难受肉眼可见却要逞强。
宁次明明是任务的负责人,却对天南星的话听得进去。
他能看出来女孩不是傻瓜,很聪明。只是偶尔任性散漫过头了让人难以认为这个事实。
他们很快就把怒人搬下来。
天南星把抶陌从身体中拔出,无法愈合的伤口不断流着血。
从血液中慢慢出来的矿石碎片是她努力排解毒素。
就连耳环撕裂的那种小伤口也还没有完全愈合。
该死!该死!
九咫路,老子这次和你没完。
虽然心里咒骂,可眼前情况并不乐观。
周围的血液凝聚着不断向着女孩身体里补充。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是因为矿石的力量让自己死去——或者血脉赢了又被控制。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
她害怕。
落荒而逃,趁着天天他们注意力都在怒人身上,回头再想问天南星下一步情况的时候,她却不见了。
她逃离着,害怕伤害别人。
她必须找到一个荒芜的地方,躲起来。就算是死或者暴走都不能让别人看见。
可是……
她害怕自我了断,但是真正碰到事情也能坦然接受死亡。要是暴走该怎么办……她想把耳环带到耳朵上,手却没有完全自我控制,被引导着不允许她这么做。
如果……如果真的……
变成最糟糕的状况……一定要有人杀了自己,或者阻止自己。
她最后走到一个角落的垃圾桶旁边,完全没有力气坐在了肮脏的角落。
蜷缩一团,身体的虚脱,只有一起带来的抶陌看的清楚。
如果有人可以杀死自己。
各方面来说,她的脑子里只有那个声音。
她的身体开始变成红色透明的模样。第一次见到。
这样的自己一定好像个怪物吧。
也许那些人的恐惧和议论从来不是错的。她就是……
恶魔。
“天南星。”
声音让女孩瞳孔扩大。她听见的声音熟悉无比。
因为在意所以每一次的话语,每一个字的发音都非常令人熟悉。
她抬头正看上男孩从沙子中下来。衣服下几乎透明的身体像是红色的玻璃制品。
他不应该来的。
就像多年前那样,她不想再把那三个字说出口。
沉重的、不甘心的那句话。
[杀了我。]
那是杀了她作为少女的心,杀了她不想让人受伤的梦。
可是断然如此,她刚才脑子里浮现的能杀了自己的人也唯有眼前的人,死在他手上也算是一种浪漫吧。
自相矛盾。
我爱罗蹲下身,“你这是……”
“是九咫路的计谋,敌暗我明,我甚至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计划。这大概是我最憋屈的一次了。”
“我不是问这些。”我爱罗看着女孩脸上还是有些那输了博弈不甘心的表情,说着,“我是想问……你的身体还好吧。”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现在站起来的力气也已经没有了。很狼狈吧,像个真正的怪咖一样,令人作呕。”
“天南星。”我爱罗想要安慰,可是这同样的对自我不同的厌恶他经历过。
至今还是会抵触。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