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色散发着呛人的味道,不是去死的好地方。
慢慢的开始下起雨。
砂隐村雨水并不充足,我爱罗抬头,星星点点的毛毛细雨打在脸上,他看着是有些黯然的红色,随后顺着脸颊落下。
天南星低着头,身体的透明化停止了,她就像是玻璃制品一样,看上去一碰就碎。
“我已经说倦了,像是杀了我、不要对我留情这样的话……为什么我没有一个选项是获得平凡的生活呢?这样的血液也不是我想选择的。”
我爱罗试图扶天南星起来,她却把自己蜷缩在披风里,不让对方看见自己。
狼狈又丑陋。
她不想把丑态展现得淋漓精致。
“我的爸爸妈妈真的爱过我吗?爸爸从出生就为了得到我的力量罢了……而妈妈在照顾我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和爸爸曾经的恋爱往事……我到底为什么存在着?为了让九咫路这样的人争夺或是别的……我已经搞不明白了。”
“我真的已经完全不明白了……”
声音越来越轻,血液不停流出,是从心中流出的血。
爸爸是最大的骗子,她想要捏碎妈妈所说的心脏,这样就没有什么会让她难受的了。
“天南星。”这次肩膀被人抓住,硬是转过了身体。
躲在阴暗中的模样还是要面对现实。
我爱罗看着女孩现在的模样想起了在黑市的时候。
她坚定的告诉自己,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从未觉得那个被悲伤击垮暴走的自己是狼狈的。
“你不用躲我,你的痛苦我都知道。”
简单的话语却像是最后的坚强被击倒了。
她不用一直保持笑容,就像七海释常说的:“想哭,就哭出来吧。不用强颜欢笑。”
“我真的,我真的……”
受不住控制整个人趴在对方怀里。此时此刻也不管什么情感或者其他。
她真的坚持太久了,伪装成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着一切发生。
父母的唾弃、好友的憎恨、闺蜜的死亡……
一次又一次,却因为人们常说的
——人活着总不是一帆风顺。
而强忍着自己的委屈。
可是那句简单的理解,让她最软弱的一面表达了出来。
和雷雪的温柔不一样,也和释的亲情不一样,这种理解是在经历过悲痛后发自肺腑、有感而谈。
“我就想像个普通人一样,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就渴望打工之后回家吃饭睡觉这样的日子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的事情和责任突如其来,我才十六岁啊,我只有十六岁啊,为什么都要我去面对啊。”
去他娘的。
那是最后的稻草,压倒了。
我爱罗只是安静听着。
虽然和平时姿态不一样,可是她体温更像是人类。
有了温度,而不是冰冷地令人惊骇。
他也不是很会说话,第一次有一个女孩在自己面前崩溃成这样。
他想要把手当上女孩后背,却迟疑了。
“我到底在为什么活着。为朋友?为爱人?为我那个疯子弟弟?!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存在的啊。我真的拥有价值吗?”
所有人都在寻找她。
在妈妈被带走之后,她就是瑰宝。
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九咫路也为了得到力量而盯上了她。她以为杀了那么多人总能还她自由了吧。
儿时的颠沛流离如今还历历在目……
可笑的是,并没有。
她和他又有些不同。
她不是没有羁绊。她的同班很在意她,永夜因为当年的愧疚甚至能为她赴死,释也把她当做亲生女儿……
她知道为了那些人。也为了自己——要看上去好好的。
可是,人的崩溃只是一瞬间。
最后,他的手还是搭在女孩背上,轻轻拍打着。
“为你自己。”
“为我……自己?可我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除了带来不幸……我到底有什么价值呢。”
“也许不幸不是你带来的,你的存在是为了解决这些不幸。你是被派来拯救他们的。”
她突然停下了大哭,情感宣泄之后心里好受多了。她看着我爱罗的眼睛,身体的状况还没有好转,所有都是透明的血红,就连头发丝都是,
而唯独她的虹膜还是那带一些绿色的蓝。
本就生得忧郁的颜色。
“真的不是因为我活着所以他们才会不幸的吗?”
“每个人都有历练,不会因为你而一帆风顺。”
“可是……玉子死了,雷雪死了,阿满杀了那么多人,就连九咫路也疯了……”
“雷之斩的人总会被人盯上,迟早的事情。雷雪的事情你也劝过了,天满星……也许你能让他赎罪,至于九咫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似乎心里好受多了,天南星又回到了平时状态。她直起腰,扔在手边的抶陌仿佛吃瓜样子。
看着对方的衣服被自己身上到处都是的鲜血弄脏,本想开口道歉,却别扭嘟囔抱怨,“什么嘛,人小鬼大的。这么一本正经……我可是你的长辈诶,怎么被你说教了。”
说完她开始捣鼓身上的东西,随后扔了一块牌子过去,我爱罗一下接住。
武良家的家徽,比他搜刮到的更加精致的雕刻。
只是对眼,他们就看出对方的想法。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