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的确是刘琰,刘琰看到在血泊中挣扎的刘政,心中既兴奋又忐忑,还有一丝的不忍,他兴奋太子就要这么一命呜呼,他忐忑刘政那无助的眼神,他不忍这是自己的三弟,但这可能是杀刘政的唯一机会,想到这里刘琰跳下马,慢慢的拔出带在腰上的宝剑。刘政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他迷迷糊糊的看到二哥拔剑,突然,张雪从一旁窜出来扶住太子,并大喊:“太子在这里。”刘政,终究还是晕了过去。
刘政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慢慢的流失,周围越来越冰冷,越来越黑暗,忽然,从无边的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人族的巫师,你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你现在准备好面对死亡了么?”刘政一愣:我是巫师这件事只有父皇和母后知道,这个人是谁?难道我真要死了么?刘政心里充满了不舍,他现在很想再见见周紫怡,再把她拥在怀里,再轻轻的亲吻她,可是,没有机会了。
那个声音又说:“你的心中充满了不舍,我可以给你无尽的生命和无穷的法控力,但是你却要把灵魂交给我,你愿意答应么?”虽然刘政知道那个声音想控制自己,但他还是想答应这个交易。刘政刚要答应,从远处传来了张雪的声音,原先的那个声音吸了口气:“一个普通的人类竟然有这么强的法控力···”刘政被一股力量从那个黑暗的空间中拉了回来。
刘政忽然睁开眼,并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他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样,流了许多汗,张雪舒了口气:“魔法起作用了。”赵源也算是松了口气,如果太子有什么闪失,这两个人非内疚死不可。刘政感觉口干舌燥、浑身无力,他也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平静了一下,刘政想起了那个黑暗中的声音,自从发现自己是巫师的身份之后,刘景就让他隐藏这个身份,可是今天的遭遇让他想了解一下巫师的事情。张雪给刘政倒了碗水:“太子,你这伤是谁给治的?军医说你曾中过剧毒,幸亏当时处理的很好,我才有时间把你从鬼门关拽回来。”
刘政一愣,没想到木瑞把自己往死里折腾,还救了自己一命,刘政微微一笑避而不答:“二哥呢?”刘政现在意识清醒,他害怕那个对自己拔剑的人真的是二哥,有什么比兄弟互相残杀更可怕?张雪回答:“二殿说出去散步了。”刘政点了点头,把张雪和赵源叫道跟前密语了几句。
刘琰还不知道刘政已经醒过来了,不过越不知道越让他心神不定:三弟可能已经看到我要杀他,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到这里,刘琰决定后半夜的时候,冒次险把刘政杀死。
过了子时,刘琰偷偷来到刘政卧房的窗外,屋里的桌子上点着蜡烛,刘琰看到刘政已经睡了,蜡光忽明忽暗照着面色惨白的刘政,除此之外就没有别人。刘琰狠了狠心,跳进屋里,拔出剑,朝刘政走去,眼看就要刺中刘政,忽然,两个冰冷的剑身架在了刘琰的脖子上。刘政闭着眼说:“二哥,真的是你。”眼泪,从他的眼角流出。
刘琰扔掉剑,淡淡的说:“是我。”刘政知道,这个二哥已经不是那个一起读书、一起吃零食、一起打闹的二哥了,这个二哥他不认识,他也不想认识。刘政睁开眼:“临走的时候,大哥说:三弟,小心你二哥。我当时第一次看到大哥那么痛苦,他心疼啊,他心疼自己的两个弟弟会互相残杀。”刘政已经泪流满面,刘琰也流出两行眼泪:“不要说了,杀了我。”刘政恼怒:“我要说!我三兄弟从小就感情很好,是什么让二皇子你要杀掉自己的亲弟弟?”
刘琰指着自己的心窝大声说:“是心,是我这颗不想屈人之下的心,为什么你是太子?为什么一切都变成了你的?我哪一点比你差了?”刘琰把这几年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刘琰和刘政愤怒的对视着。慢慢的刘政冷静了下来,他忽然感觉很疲倦,疲倦的想逃出这间让他心灰意冷的屋子,但是他不能,因为,他是亚顿的太子。
刘政对张雪和赵源说:“放他走吧。”两人把剑收了起来,刘琰:“放我走你可别后悔。”说完转身就走,刘政在后面喊道:“你现在已经不是亚顿的二皇子,现在就滚出亚顿境内,永远都不要回来。”回来你会被处斩的,这句话刘政没有说出来。
赶走刘琰后,刘政让张雪、赵源退下,他想自己静静。他也该静静了,他的兄弟背叛了他,还想要杀他,这怎能不让他伤心?第二天,刘政挣扎着下床写奏折,奏折上写道:二皇子刘琰,战死。二皇子生前领我亚顿官兵冲锋陷阵、奋勇···
写到这里,刘政一滴眼泪掉在奏折上,他到真希望二哥是战死的,刘政实在是写不下去,就合起奏折,对张雪说:“八百里加急,发到长安。”张雪领命,去找传令官了。刘政又对赵源说:“赵将军,传我军令:新街之兵分成十二个小队,四队一组,奉天将军张雪带一组,破驽将军齐获带一组,你再帮我带一组,三组士兵轮班守城,准备迎击滇国主力。”赵源:“诺。”刘政:“还有,这几天新街的军务交给张雪全权处理。”赵源:“诺。”赵源领命后却没有退下去:“太子爷,末将知道您心疼,但是太子刚负重伤,要多休息。”刘政:“我知道,你去吧。”赵源退下。
二
四月二十八,也就是太子镇守新街的第十一天,粮草告急的滇王进攻亚顿军的吕山防线,戴威亲帅三万精兵迎战,两军大战两天一夜,由于亚顿军支援部队源源不断,所以戴威一举击破滇军先头部队,戴威随即下令:抽调三万精兵分左、中、右三军,三军互相掩护,向滇军主力慢慢逼近。第二天,滇军再次与亚顿军接战,又被亚顿军击溃,无奈,滇军只好向新街、怒桑方向靠拢,希望能攻破新街,撤回本土。
也是在这个时候,长安勤政殿的刘景收到了刘政的急奏,看到写了一半的奏折,刘景一声叹息:这两兄弟还是难逃一战。还有一份赵源的奏折,奏折上写着:景德三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