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四,与滇军作战时太子负重伤。二皇子忤逆,只被太子放逐。看到这两份时间、地点相同,但内容不同的奏折,刘景心里明白了个大概。
这时周紫怡溜进勤政殿:“父皇,有太子的消息么?”刘景笑了笑:“你消息到挺灵通的,有份太子的奏折。”周紫怡一脸兴奋:“奏折上说什么了?”刘景:“太子说,他一切安好,并让朕给你带话,让你不要担心。”周紫怡小嘴一嘟:“父皇说谎。”刘景笑了笑:这小丫头还蛮聪明的么。
五月初一,刘政接到戴威的信,戴威信上说:滇王已经向新街、怒桑方向进攻,十之八九滇王会攻新街。并提醒刘政,一定要小心守城。刘政的伤好得很快,才几天功夫,刘政的箭伤已经结疤,已经可以自由走动,刘政找到张雪传下军令:全军小心戒备。
三
五月初二。军医正在给刘政换药,张雪从外面冲进来就嚷嚷:“来了来了。”刘政:“什么来了?”张雪:“滇军主力啊。”也难怪他这么兴奋,平常打仗的时候他都是冲锋陷阵的角色,这次让他窝在这里守新街,也挺难为他的,这下好了,滇军的主力来攻新街,肯定是一场血战,这怎能不让他兴奋。
刘政穿好衣服,披上铠甲:“走,去看看。”张雪、赵源陪他登上西门城楼,果然,滇军先头部队已经在城下搬开阵势,刘政目测了一下,城下的滇军起码有两万,人说:人过一万,无边无沿,新街城下一片锦旗招展,刀光剑影互相交错,人山人海中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气势。看着城下一大片灰色军装的滇兵,刘政心里也有些发虚。
这时候,有个人骑马从敌阵中走出,这个人三十多岁年纪,一身黄绸短衣,身上珍宝配饰无数,这就是滇王木皊。木皊缓缓从阵中走出,对着城楼喊道:“张雪将军出来答话。”张雪:“奉天将军在此。”木皊:“张将军,我滇军精锐尽会与此,怕这小小的新街城用不了一天就要插上滇国的大旗,我劝张将军还是弃城逃命吧。”张雪:“我奉亚顿皇帝之命镇压你这等逆贼,就是战死也不会把新街交给你,再说我亚顿军数万精兵守城,还怕了你这小小的滇军不成?”木皊:“看来我们难免要有一战,张将军准备受死把。”张雪也不含糊:“若滇王命丧于此,我会给你收尸的。”木皊冷笑,退回阵中。两军交战,双方主将放狠话是一定要的,这样既锻炼身体也提高士气。
木皊退回去之后,滇军中忽然有人“吼吼”的吼了起来,一瞬间两万滇军此起彼伏,都“吼吼”的叫了起来,两万人同时吼叫,这气势也相当吓人。刘政听了滇军的叫声心烦意乱,他转头下令:“擂鼓。”“咚咚咚”如响雷般的鼓声传遍整个新街,刘政听了鼓声也觉得有些底气了,全军士气也达到高潮。忽然“呼”一声巨响,两万滇兵盾手在前,云梯在后,缓缓地向新街城靠了过来。
新街不算是大城,但是城墙却很宽阔,城楼虽然不大,但是居高临下,整个战场可一览无余。刘政把城墙上的指挥权交给张雪,然后他到城楼上,一脸平淡的看着蜂拥而来的滇兵。张雪横起方天画戟:“弓弩手在前,刀斧手在后,准备第一次齐射。”
五百弓弩手在新街城墙上排成两排。滇兵一进到射程,两排弓弩手交错放箭,滇兵虽有盾牌掩护,但还是倒下了一片。眼看滇兵就要冲到城墙下,张雪:“刀斧手上前,准备用巨石退敌。弓弩手退后,继续射击。长矛手随时准备推滇兵的云梯。”几个兵种互相交错,调动的有条不紊。
滇国的弓弩手开始向城墙上放箭,城墙上时不时便有人被流箭击中,赵源劝刘政:“太子还是回去吧。”刘政一脸的默然:“我就在这里,让大家都能看见我。”刘政知道,自己现在是一面旗帜,一面亚顿军勇气的旗帜。
虽然亚顿军有弓弩手攻击,也有刀斧手和长矛兵阻挡,但是滇军的云梯还是架了起来,还没等张雪扑过去,无数根绳索也从城下抛了上来。张雪吼道:“弓弩手退到最后,从下面再上来一队刀斧手。”说完张雪又指挥着一队人去砸滇兵的云梯。
虽然张雪指挥有方,亚顿军募兵也是一个个骁勇善战,但还是有滇军冲上了城墙。张雪临危不乱,指挥着刀斧手到处塞堵滇兵,双方在三米多宽的城墙上展开血拼,亚顿军的单兵作战能力本来就强,又加上冲上来的滇军不多,只一盏茶的功夫,张雪就将这队滇兵击退,并命人死死守住滇军的云梯。
滇军的攻城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随着一声闷沉的号声,滇国的第一次进攻结束,新街城上一片欢呼,这也的确是首战告捷,亚顿军只损失了四五百人,不过却折了滇军三四千人,最主要是挫败了滇军的锐气。
张雪并没有因为滇军撤退而放松,他又指挥着一队士兵在城墙上架起了数口油锅,又在城内摆下了十数辆弩车。赵源给刘政搬了把椅子,刘政坐下指着油锅问:“张雪这是干什么?难道还要在城墙上做饭?”赵源微笑:“太子爷有所不知,攻城虽然不是滇兵的长处,不过滇国的降头师会驾驭猛兽助战,张将军就是在防着他们这一手。”
刘政点了点头:“我记得你跟大司马也打过南洋人是不是?”赵源点头:“跟越兵交过手,越兵的战术跟滇兵差不多。”刘政看着指挥着士兵准备守城器械的张雪,对赵源说:“现在也没事,赵将军给我讲讲吧。”赵源笑了笑:“好吧。”赵源又想了一下才说:“景德十三年,越国屡犯我亚顿边境,皇上命令大司马领七万大军南征,那一代滇王还服从亚顿的调度,亚顿军就穿越滇国,从侧翼攻进越国,但是进了丛林之后,亚顿军却处处挨打,而且一直找不到越国的主力。
我们就这样一直跟越军在丛林中耗了四个月,这四个月我算是见识了越军丛林战的手段,林中有瘴气毒烟不说,他们的降头师还时常驾驭猛兽来骚扰我们,还有毒蚊毒虫跟更让人痛苦难当。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