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过于激动,祁柠跟祁望山拥抱了会才想起徐宴清的存在。
她松开祁望山,转头,却只来得及捕捉到男人的背影。
祁望山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想起刚才他俩一直待一块,眉梢抬了抬:“男朋友?”
“…爸、爸爸!”
“不是吗?”祁望山笑起来,“算算我们柠柠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跟爸爸老实说说,我不会阻拦你们的。”
“真的不是!我们——”
祁柠莫名有些卡壳。
那是什么呢?
朋友吗?
祁柠也不太确定。
两人连名字都还没互相介绍过呢。
那,大哥?
“……”
好像是有点老。
祁柠细细回想了一遍他的样子。
长得并不老,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模样,眼角狭长寡薄,是锋利冷淡的类型,但他这人吧,又总爱笑,加上点天生自带的少年感,就很好中和五官里的疏离感,看起来总是平易近人的。
祁柠想半天都没想明白,最后只憋出了句:“算了,爸爸,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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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症本人陈郁薇陈老板指挥黑衣人收拾完酒吧最后一点狼藉,总算舒坦地吁了口气。她抬眼,恰好看见徐宴清从门口回来,她没打算搭理人,转身打算上二楼。
只是走到一半,忽然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又转身回来,盯着他看。
实话实说,这狗东西确实越长越帅了,唱歌还真有点料,怪不得近几年总有女生专门从外地订机票过来南宜,就为了看他一场演出。
徐宴清停到吧台前,轻车熟路地打开酒柜捞了几瓶不同类型的酒,天花乱坠地不知道调了杯什么玩意儿,回头见陈老板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人靠着椅子上,懒声笑:“怎么?陈老板今天又被我帅到了?”
“滚蛋。”陈郁薇滤镜瞬间崩塌,在他身旁坐下,提起正事,“徐宴清,你今天很不对劲哦。”
“哪儿不对劲?”
“你还装。”
陈郁薇抢过他手里的酒一干而净,冷笑,“你现在可不兴搞英雄救美这一出。”
“说了我救的是另外一位英雄。”
“放屁,狗熊你都不情愿救!”
徐宴清正惊讶她动作这么快,自己刚调好的酒就被她喝完了,但他人好,不介意,转身又给自己新调了一杯颜色更好看的,闻言调着酒,心不在焉地看她一眼,“陈老板,好歹我也为你当过几年保安,你这一两句就给我一笔勾销了,多少有点不厚道。”
陈郁薇莫名被噎了一下。
这他妈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但多少年过去了,她跟徐宴清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
……
应该她创立1988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陈郁薇记得那时,一穷二白,没有背景,更因为是女的,长得漂亮,总有一些不怀好意的地头蛇来她酒吧闹事。
刚开始做得不过分,陈郁薇也就忍了。
但愈是忍耐,那些人越是明目张胆。
有一次,他们联合起来在她的酒中下药,她一个没留意,迷迷糊糊中被拖着进入包厢。她拼死顶抗,手脚却完全使不上力气。
耳边都是男人们兴奋阴森的污言秽语,陈郁薇恶心到极致,在那一刻甚至想过咬舌自尽。
徐宴清就是在那时出现的。
少年长身鹤立,才十七八岁的样模样,穿着白色卫衣黑色工装裤,身后背着的吉他甚至比他还高,他就这么独自一个人挡住男人们去包厢的路,眼皮垂着,鼻梁处投下一片阴影。
领头的男人说:“小子,别管闲事。”
他微微一笑:“恐怕不行。”
然后双方就打了起来,陈郁薇头脑昏沉,却也知道这场打架少年没有丝毫胜算,对方人数是完全碾压,车轮战都能耗死他。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少年打起架来是真的不要命,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都被他身上的气势唬得一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带着怨气打的。
陈郁薇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还是天生厌恶这种龌龊事。
少年来前还理智地报了警,警报声响起的时候,本来就有点发怵的地头男彻底没了打下去的心思,互相看了一眼,连滚带爬出了酒吧。
少年也挂了彩,扶着墙站稳,随意地抹了脸上的血迹。而后走到她面前,像没事人一样问她:“你这里招驻唱?一个月能有多少钱?”
……
可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陈郁薇承认,1988能做到今天这种规模,徐宴清确实出了不少力。
但自从酒吧在南宜站稳脚跟后,她手底下自然雇了一批专业的打手来维持安全,眼前这人也自然而然也有点“退居幕后”的意思。
想来也是知道自己长了张过分惹眼的脸蛋,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勾到人姑娘的芳心,所以总是很收敛,有事黑衣人,无事也黑衣人,只要黑衣人能解决,他就在后面当咸鱼。
哪里像这次一样,黑衣人都在后面等着了,他自己倒先上了。
想到这,陈郁薇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所以,这次的那位小情儿,是真的?”
徐宴清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语气还正儿八经的:“我情人儿不是陈老板吗?”
陈郁薇真服了,不过互相都不想谈恋爱,拿对方来挡箭牌的自己也无话可说。
她冷哼一声,离开时又顺带拎走了他刚调好的酒,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