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想,这会是个秘密,永远都不能告诉你。
有人问我你干嘛不自己去问他在哪里上学?
我怔了怔,颇为忐忑地给你打了电话。我真的好笨啊,现在才想到给你打电话。我屏着气息问道:“同桌,你打算去哪里上学?”
你报了大学的名字,我低下头,看着手中握紧的空白的志愿表,悠悠一笑:“好巧啊,我也是。”
你说:“是啊,好巧啊。”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总觉得是缘分,或是命中注定,其实,不过是我的奋勇。
我想告诉你,早该面对的,至死不渝。
我真害怕再也看不到你,不过幸好上天垂爱,我真的又在大学里见到了你。我把课表排的和你一模一样,趁机抢占了你座位旁边的那一个,你也只能无奈地嘲笑我。
某一天我生病你来看我,一开门却被我的样子吓到了,你说起话来断断续续:“血……李萍,你流血……了……”
原来你怕血,这是我第二次发现你怕血,我有些哭笑不得,照了照镜子,才发现因为太干燥嘴唇破了皮儿。
抬手抹一抹就好了。
后来你在厨房里做饭,我窝在沙发上看着你的背影,只觉得好喜欢看你做饭的样子。
你注意到我在看着你,笑笑:“李萍,你别这样专注地看着我。你知不知道,你有一双很动人的眼睛。”
我撇撇嘴:“可惜近视了啊……”
毕业的时候你来给我拍毕业照,你说李萍,笑一个。
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哭丧着一张小脸。你放下相机走过来,我死死扒在你身上,认真地问:“毕业了还会再见吗?”
你的唇角要弯不弯,真是要人命。你伸出手在我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声音柔柔的,似乎半带着宠溺:“傻瓜,想见就能见啊,又不是生离死别,天人永隔了。”
“人鬼殊途!”我接过你的话眯着眼睛笑起来,小手指勾住你的无名指。我依稀记得,那里似乎有一条神经连到心脏。
你趁机把我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手脚利索地举起相机,迅速摁下了快门。
“终于笑了。”你长长舒出一口气。
我假装严肃地瞪着你。风吹过来,不知怎么了,忽然一下子就把我的头发吹散了。它们一起随风扬起来,细细软软的,让我很喜欢,一颗心也变得更加柔软。
毕业以后的第一顿晚饭还没有着落,我正掰着手指想是要回家和爹妈一起吃,还是请你吃饭,向你坦然告白的时候,你竟然打电话过来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好久才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也不是诈骗电话,是真的是你。我握着手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害怕你说什么永别或者告白的话。你却只是笑了笑,电话那头传来你明朗的笑声,你说要请我吃火锅。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是心惊胆战,是否是老天爷也看不过去我的暗恋了想让我表白,或者是老天爷也看不过去我的单恋了让你也打算借请我吃饭坦露心迹?我想了很久,不过事实证明老天爷是看不过去了,却是看不惯我喜欢你了,注定了说不出口,你也确实是坦露心迹,只是可惜……只是可惜的是……
我是否是……执念太深了呢……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林藻,终于明白,你的执念。
你记不记得,沈亦池,有一次我问你,高一那一年画展上你画的是什么?
那是一望无际的绿,渲染得美到了极致的意境图。你愣了一愣,而后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这个啊,叫《绿藻》。”
你知道吗,你那样温柔的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那时我并不明白这幅画的含义,也不知道为什么谈起它你会这样开心。
终于才明白。
像墙角边零星生出的杂草,却那样青,令人舍不得拔去。
她看着我露出一个礼节性的笑容,海藻似的的长发缱缱绻绻地披在肩上,眉眼间带着淡淡的慵懒,眼角微微上挑,很是美丽的一张脸蛋。透过她柔软的发间,她毫不回避地直直地盯着我看,神情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张扬放肆却又很是温婉。
你挽着她的手,目光不曾离开她,对我说,李萍,这是林藻,我喜欢的姑娘。
我用黑白分明的眼睛望了她一会儿,又看向你,眼睛里很是干涩,流不下一滴泪来。我很难过,你的眼睛里是难以言喻的清亮,我多么希望你没有说出最后半句话,多么希望你可以把我的名字同她的名字换个顺序。
但是你不会。所以我眨了眨眼睛,伸出手与她交握:“李萍。”
好了就到这里吧,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爱你,就当做是个秘密吧。
临近过年爹妈莫名奇妙的就开始催婚,我被搞得一头雾水,妈妈打电话过来放狠话说过年不带个男朋友回来就别回来过年了。我幽怨地同你吐槽爹娘的“恶劣”行为让我深恶痛绝,又请你帮我支招。
“要不你帮我找个人假扮一下我的男朋友?”我试探着问你,叼着冰棒泪流满面。
你伸手抢过我的冰棒丢进垃圾桶,叹了口气:“大冬天吃冰棒也不怕冻死你。”
我的爪子又扒到你的身上不肯挪开:“好吗?好吗?”
你看着我目光炯炯的眼睛不免有些动容:“要不我帮你吧,不过可没有下次了啊。”
“你欠我一根冰棒!”
“还是别吃了,我请你别的。”你皱了皱眉头。
“冻死了也没有人心疼,没事。”我笑着同你打哈哈。
你却停下来,认真地看着我:“李萍,你别这么不爱惜你的身体,人不自爱,爱人何用?况且身体发肤守之于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