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青烟。我扔掉手上的引爆器,又掏出一个。
此刻,所有在场的公安脸色都变了,波本眉头紧锁,后退一步伸手做了个安抚的动作,让我不要冲动。
“要赌一把我一共有多少个遥控器吗?”我问。
就连柯南也根本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手,此刻他看我就像在看一个国际变态连环杀人恐怖分子。
我觉得自己真有当反派的天赋。当波本和柯南还有那一群公安都拿我毫无办法的时候,我居然感觉到了爽,怪不得有些嚣张的反派喜欢搞炸弹威胁呢。
——虽然我胃里正翻涌着灼烧感,捏着手机的手指正用力到发白。
我一手拿手机,一手拿遥控器,歪着头对波本笑,“煤气管道泄露爆炸,我认为这是个可以登报的好理由,你说呢——零?”
波本咬牙,我继续加药:“而且,万一今晚发生了多起爆炸,媒体不识好歹的追问,你们可以说因为米花政府一直在大力推崇节俭,导致相关经费降低造成管理不当。”
柯南和波本再次对视,我心想你们两个对视个毛线,难道还能眉目传情(报)不成。
我非常担心他们有联手破局的方法,只好继续加力:“不过你也可以强行拘捕我,我可以保证,七条生命,还有不知道多少无辜的路人,都会死得很痛快的。”
我将手机屏幕横到柯南面前,笑着问:“你觉得怎么样呢,工藤弟弟?日本公安为了保证绝大部分人的安全,牺牲一些无关紧要的市民以抓捕罪犯,是不是其实也不应该过度苛责呢?”
没什么比将政府和民众利益对立更能让人失去理智,引发矛盾了。效果好的时候,这甚至可以动摇甚至完全扭转一个人的立场。
我说这些话的目的是希望柯南从根本上放弃抓我,这样如果波本坚持,两人也一定会发生冲突,他们的配合默契就容易出问题。
但我不知道这番话究竟能达到什么程度效果,很大程度上我也在赌降谷先生是个有道德准则的人。如果他真的不息牺牲日本民众性命也要抓捕我,那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从德国回来后,我一直非常惧怕审讯,现在即使是光想,心脏就会绞得疼。假如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抓捕审讯我,那我一定要想个办法自杀。
但是,我的话起效了。降谷先生打个手势,公安们齐齐放下枪。
我暗暗松了口气。心思一动,看向江户川柯南:“做个交易吧,小弟弟。”
我从口袋掏出来一个不透明药瓶,拧开瓶盖倒出一粒蓝白胶囊,“这是你吃下的那种毒药,APTX4869的解药,你只要你答应我,不要逃跑,这药就给你,如何?”
“什么?!”柯南脸色一变,“为什么?”
降谷零把柯南挡到身后,枪口对准我,做了个蓄势待发的姿势。
“难道你不想恢复原来的身体吗?”我无视波本,盯着后面的柯南,“变成小孩很不方便吧?不能出国,不能和熟人相认,还要费尽心思隐瞒小兰。”
柯南拽了拽安室透的衣服,日本公安低头,柯南对他使了个“放心”的眼神,他让开一点,把身后挡住的柯南露出来。
刚才还吓得不轻,现在已经冷静下来,柯南走近两步:“你有什么目的?你早就发现了我是谁,明明可以刚才直接把我抓走。”
“本来我是这样打算的,可惜被你看出来了我的身份。”真是敏锐的侦探,“不过也无所谓,我没有要杀你的意思,工藤新一。”
柯南问:“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而言是珍贵的试验体,可以帮我验证一个重要的猜想。
我笑了笑,“你是侦探,推理是你的本职不是吗?”
我弯腰将药瓶放到地上,慢慢退到车门前。
拜他们所赐,司机被从车里拖了出来,我坐上驾驶座,快速关了车门,公安包围圈立刻收缩逼近。
我握紧方向盘,朝这群人大喊:“如果不希望无辜人死的话,最好立刻让开!”
“等等!”柯南一把拾起药瓶,追过来扒住车门,“这个解药——”
我朝下瞥了他一眼,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一咬牙,后退一步放开手,没再继续说。
我感觉这里有不对劲的事,但眼下逃命最重要,就算我表面上看起来不输气势,心里却虚的很,怕再待下去脸面上的气势都撑不下去了。
我在心里默念几遍“我是黑暗组织我是黑暗组织”“我是邪恶科学家我是邪恶科学家”,胆子又壮起来,扯了个冷笑,将一堆遥控器扔出车窗。
“哼,你们可以去排爆了。三十分钟,如果我没有回到安全的地方并给他们发暗号的话,那些杀手就会动手。所以你们最好不要跟踪我,否则我在路上多绕了一会儿,那些人就死了。”
说完,我点火挂档,猛踩油门,降谷零也没强行拦我,公安向两边躲开,让出一条路,我驱车冲上大马路。
路灯一个个飞速后退,我疾驰过了两个路口,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远处有辆车打着远光,不知道是路人还是追我的公安。
我浅松一口气,才发现出了一身冷汗,手脚一阵一阵冰凉,又冷又热。怕有人监听,我调了个吵闹的音乐台,给琴酒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低沉平静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是我。怎么了?」
我从来没觉得他的声音这么好听过,几乎要落泪,不受控制哽了一声。
「怎么回事?你干什么去了?」
雅雅我呀,差点就回不来了……
我把事情简略和他说了一遍,末了让他速速去查发信器的位置,“是之前放我身上的发信器,我塞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