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了。千万别让他跑掉!”
琴酒应了一声。电话里他声音远了,似乎在跟旁边的人说话,完事转回来对我说:「现在把车开去码头,不要回住处。」
“我知道。”
那位被俘的司机虽然并不清楚组织的什么事,但却对我家位置了如指掌,公寓一时半刻是不敢回去了,不过——
“我不知道码头的路怎么走。”
琴酒:「……你在什么位置?」
我回头看了一眼,又看看路两边,都是一个个商铺,分辨不出哪是哪。平时我出行甚至周末休闲全是组织派车接送,我就一次路也没记过,对日本地图还是完全陌生状态。
刚才一路开得慌,路口是绿灯就走,是红灯就左转,一次没停过,眼下根本不知道开到哪去了。
“算了,我自己看导航吧。”我说,“琴酒,你——”
那边琴酒「嗯」了一声,「怎么了?」
本来我是想让他别挂电话,听着他的声音我心里才稳。转念一想,好像自己也没脆到这个地步,便说:“没事……你快查工藤新一。”
挂了电话,我划开导航看了两眼,估摸着一个方向先开了两条路,打开地图来再看一眼,转了个方向继续开。途中,我又发信息给组织的杀手让他们撤退。
我是想活捉工藤新一到实验室,但没想杀少年侦探团和毛利侦探他们,尤其是元太、光彦、步美,和那个只在他们对话里出现过的“少年侦探团顾问”小林老师。
那个炸弹倒是起了很大作用,可能让公安以为我是个丧心病狂杀人犯,怕我真杀人质,不敢轻易动手。虽然有五个引爆器,但其实只有一个炸弹,安在了马路中央的下水道里。遥控器是伏特加给我的,据说是原本组织成员「爱尔兰」安装的,爱尔兰死了之后那个炸弹就一直留在那没用。
我其实一直纳闷为什么要把炸弹按在下水道里。
警方应该很快能根据遥控器发现只有一个炸弹这个真相。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车拐进码头,我放慢速度,循着集装箱往前找,不远处,一辆黑色保时捷356A从集装箱过道里开出来。
来了!我大喜,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立刻停车下车。
琴酒从副驾驶座下来,身高优越的漆黑身影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像死神的影子,瀑布般的银色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荡起。
他大步朝我走过来,皮鞋踏在地面发出哒哒声。
“外衣脱了,检查一下。”琴酒对我说。
我脱下风衣,他接过去飞速看了一遍,又让我检查领口袖口口袋之类。我挨个摸了遍,最后心一横,把针织马甲和衬衫一并脱了,只留一件吊带打底,又把头发捋了好几遍。心说这么着怎么都不可能还有小设备在我身上了吧。
初秋夜风吹过,有点冷,我打了个哆嗦,抱起胳膊搓了搓,皮肤上冒出细细的鸡皮疙瘩。
“先上车。”琴酒转头和我说,自己一弯腰探进车里,开始捣鼓。
我跑到保时捷356A旁,钻进后座,伏特加回头和我打了个招呼。
“哎……”我长出一口气,瘫在靠背上,“谢谢你们来接我……这么晚你们还在一起呢?”
我朝车外看了一眼,琴酒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放在车里,关上车门走回来。
“是啊,下午刚做完一笔交易。”伏特加心情不错,“我和大哥正准备去吃饭,忽然接到雅文邑你的电话。”
琴酒打开车门坐进来,车身幅动了一下,他对伏特加说声「走」。
伏特加发动汽车窜出去,身后远远传来爆炸声,火光在码头集装箱边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