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之后立刻转过头盯着海格的南瓜地。罗恩也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哈利默默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慢慢聚拢过来。哈利听到了克拉布和高尔刺耳的笑声,毫无疑问,马尔福又在模仿他晕倒的样子。哈利觉得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后脑勺上灼烧,他强迫自己不回头去看他们。
“God,这学校算是完蛋了。” 德拉科跟着学生们来到禁林边缘,对西奥多说,“让那个傻冒来教课,我爸爸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震惊——”
“闭嘴,马尔福!” 哈利终于忍不住回头嚷了一声,引来潘西一阵尖锐的嘲笑声。
禁林边缘的一个小围场里有十几只巨大的动物。它们长着马的身体,后腿和尾巴,老鹰的前爪,脑袋和翅膀,身上的毛发从羽毛逐渐过渡到皮毛,在树梢间透过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每一只的颜色都不尽相同,从暴风雨般的青灰色到粉红的花斑色,令人不得不赞叹它们古怪而令人生畏的美丽。
“鹰头马身有翼兽!” 海格开心地吼道,挥舞着手里的死臭鼬。
怪兽们用钢铁般的利喙啄着海格手里的臭鼬,巨大明亮的橘黄色眼睛环视着一圈的学生们,半尺长的鹰爪刨起一堆堆小土包。随着它们不耐烦的抖动,脖子上粗项圈连着的金属链子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当啷声。
当海格邀请学生们上前抚摸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时候,所有学生都默默后退了几步。不忍心看着海格祈求的目光,哈利走上前,做出了成功的尝试。
于是其他同学在海格的鼓励下小心翼翼地走进围场,海格把所有鹰头马身有翼兽解下来,和哈利一起站在围栏边观看。
潘西和达芙妮,布雷斯面对着一头青铜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达芙妮和潘西在后面远远地看着布雷斯向它鞠躬,似乎并不愿意走上前。
另一边,纳威,迪安和西莫挑了一头有着墨一样漆黑羽毛的怪兽,它是最小的一只。迪安和西莫惊恐地看着纳威弯着腰不停地后退。很不幸,他们的怪兽似乎脾气暴躁,不肯对纳威弯下膝盖。
“它们是不是和那个仆人一样愚蠢?” 德拉科和西奥多选中了巴克比克,它已经向他鞠了躬,德拉科懒洋洋地拍着它坚硬的嘴。
罗恩和赫敏在他们旁边,一头红棕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伸展出十二英尺长的翅膀轻轻扇动,卷起地上的一层落叶。海格管它叫做Hothoof。
“……后退后退!” 罗恩惊恐地指挥着赫敏,在这种情况下罗恩很容易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他捡起地上一根干枯的树枝,小心翼翼地摆出防御姿态。
赫敏弯着腰,抬头对上Hothoof凶狠的橘黄色眼睛。怪兽翅膀掀起的风带着细小的沙石,她很快就开始流眼泪了。
“别眨眼睛,否则它不会相信你……” 哈利注意到了他们的动静,从海格身边小跑过来。
Hothoof转动着尖尖的大脑袋,看看哈利,又看看举着树枝的罗恩。罗恩害怕地挥舞着手中的树枝,Hothoof从鼻孔里喷出热气,两只前爪烦躁地拨弄着地上的树叶。
“停下,罗恩!你会激怒它的!” 哈利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连忙朝罗恩挥手。
罗恩举着树枝的手愣在了半空,可是那头怪兽的眼睛已经盯上了他,它抬起两只钢一般的利爪,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青灰色的光芒。
赫敏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罗恩忽然从后面扑过来,把她压在自己身下。海格大步跑了过来,朝Hothoof挥舞着手里的死臭鼬。
“Hothoof,停下!” 海格挡在怪兽面前,Hothoof放下了爪子,凶狠地咬住海格手里的臭鼬,不耐烦地晃着脑袋朝禁林的方向走去。
“没事了,罗恩,没事了,它已经走了。” 赫敏艰难地伸出手拍拍罗恩的后背,他全身上下都在颤抖,火红的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
罗恩抬起头,眼睛有点发红,他吸着鼻子爬起来,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赫敏。哈利跑了过来,拍着罗恩的肩膀。
“对不起……我——” 罗恩过了好久才醒过神,他紧张地打量着赫敏,“你受伤了吗?都是我的错——”
“我很好,没事了,罗恩。谢谢你……” 赫敏拉他站起来,替他拍掉头上的落叶。
德拉科眯起眼睛看着他们,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愤怒像毒液一样冲击着他的血管。
“滚开,你这丑陋的野兽!” 他用力拍开巴克比克的尖嘴,气势汹汹地朝罗恩走过去。
忽然,他的眼前闪过一道尖尖的利爪,右胳膊上随即传来一阵剧痛和温热的潮湿感,无数血液溅落到面前的草地上。德拉科转过头,巴克比克橘黄色的眼睛凶恶地瞪着他,紧接着,它张开了钢铁一般的利喙。
“巴克比克!” 海格拿着项圈扑了过去,拼命地把那怪兽的脑袋往后拉,德拉科的胸膛离它的尖嘴只有三英寸的距离,巴克比克翅膀带起的巨大气流把他掀倒在地上。
“谁来帮帮我,把他弄走——” 海格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