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下来。那儿有一道非常隐蔽的小木门,掉漆的门把手锈迹斑斑,破损的门板下面伸出几根扫帚枝子。
木门似乎比记忆中的矮了许多……
她把槲寄生放在地上,从口袋里拿出魔杖。
“Wingardium Leviosa.”
槲寄生在魔杖的指挥下晃晃悠悠地飘起来,悬在木门上方。
你得把gar说得又长又清楚……
才能让那根击昏巨怪的木棒漂浮起来。
“这儿真不容易被发现。” 德拉科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他把金币放回口袋里,走到赫敏身旁,抬头看着那束槲寄生。
“记得吗?” 他用魔杖敲了敲把手,木门打开了,里面是一个不起眼的扫帚间,“当月光照进来的时候,只有这个角落——” 他把赫敏拉了进来。
“我想现在已经没有哪个角落能够藏下我们两个了。”
赫敏踩在一堆散落的扫帚枝子上,空间狭长得连转身都有些困难,德拉科得低下头才能免遭满是灰尘的天花板的毒手。
“所以,为什么是这儿?我以为我们值得一个更好的地方。”
“说实话,因为费尔奇需要在这里加点儿装饰。” 赫敏说。
她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有时候命运本身就是一种魔法。
德拉科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一向冷漠的眼底晕出温暖的光芒,让他的面容变得柔和许多。
“……你觉得好些了吗?” 赫敏小声问。
她总觉得那次魁地奇比赛又加深了德拉科对格兰芬多的敌意,课业繁重,他们一直都没有机会见面好好谈谈。
“你是说波特和韦斯莱的麻瓜暴力行为?” 德拉科用拇指抹了抹嘴角,发出一声冷笑,“我是一个巫师,格兰杰,而且他们也得到了惩罚——这就是格兰芬多,愚蠢、鲁莽、不顾一切的冲动,总有一天他们会付出代价。”
他毫不掩饰对哈利和乔治的厌恶,赫敏能从他骤然变冷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不可调和的矛盾。
“我也是格兰芬多——”
很少见地,德拉科冷淡地打断了她。他的声音并不严厉,却让赫敏没由来地感到担忧。
“我知道,我知道。” 他说,“我不需要提醒。你最好也再考虑一下和波特那帮人的关系,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名堂……但波特很明显有着异乎常人的自杀倾向,更别说韦斯莱,你看到他在球赛——”
“请不要这样说哈利和罗恩,我们对彼此的偏见都太深了。德拉科,为什么不试着相信一下我们呢?”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似乎在拼命克制自己的脾气。
过了很久,他才轻声吐出一个词: “我们?”
“不要误解我的意思。” 赫敏显得有些紧张。这番对话毫无疑问指向一场争吵,这是她现在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天色开始变得阴沉黯淡,火把拉长木门半掩的阴影,吞没他一半身体。
德拉科走出扫帚间,他活动了一下脖子,看上去很烦躁。
“德拉科。” 赫敏跟了出来,她的声音低得几乎没有人能听到。
槲寄生在他们头顶悄悄地伸展出青绿色的枝条,乳白色的小浆果像星星一般点缀其中。
“我不相信波特和韦斯莱能干什么好事。” 德拉科固执地拒绝道。
赫敏轻轻地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会强迫你……”
她感到心烦意乱。
分院帽的警告再次在她耳边回荡,她本应愿意相信德拉科,可是他身边斯莱特林们敌对的态度和空气中弥漫的来自战争的气息让她始终不能心安。
她强压下纷乱的思绪,从书包中抽出一条深绿色的围巾。
“我不知道猫头鹰还是不是可靠的通信方式,” 赫敏说,她看到德拉科的表情缓和下来,“也许圣诞节前我们都很难见面了,我想我应该现在就送给你。”
“有点儿早,但是——” 她靠近他,踮起脚尖替他围上围巾,“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他熟悉的嗓音总算让她有一丝心安。
他们交换了一个轻浅而温柔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