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若不狗血非人生
锦觅再醒来时发现已经回到江烟楼的房间,还是那个小丫头在她床侧。
“姑娘醒了?可还有腹痛之感?”
锦觅觉得身体平稳多了,只是很困,她摇了摇头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是在这江烟楼做工的?”
“是的,奴婢香冬,天字一号房的客人雇来暂时照顾姑娘的。”香冬端来药碗道:“姑娘先喝药,过会儿用早点。”
锦觅也不打算多问了,昨晚忘了叮嘱这香冬小丫头别把她的病情告诉润玉,想必也瞒不住。
她在此修养了两天,再没见润玉来过一次,不知是因自己身体虚弱无法与他行快意之事,还是,他伤心了。
应该不至于吧,要伤心三年前就伤透了,如今伤疤好了,只怕脑中想的最多的是如何报复她吧,说不定她经此凶险的一病他心中痛快着呢。如此一想,锦觅觉得自己危险,不能在此久住,虽然这里的确住的太舒服了。
她收拾收拾趁夜色悄悄回了熠王府,刚换好护卫服便有人进来了,她心头有怨,故意躬身一礼:“殿下大安,卑职贺殿下喜。”
“喜?我有何喜可言?你去哪儿了?为何不跟展诚回来?”旭凤抓住锦觅手腕问得燥怒。
“我去了哪里你不知?为何要回来?回来看你们夫妻恩爱吗?”锦觅被握住的恰好是戴着血玉镯的右腕,她像是被捉住痛脚一把甩开,那镯子摘不下来,幸好还可以再往小臂上拉,卡在小臂上不至于滑出袖口来。
“你这几日果真一直在江烟楼待着?可……可是见到润玉了?”
锦觅听出旭凤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心虚登时减半,反倒发起冷来:“是又如何?不如你跟我一刀两断?”
“锦觅!”旭凤怒痛,这时院子里响起说话声,是一个娇柔的声音在询问下人熠王的去向。
锦觅眼眶里猛然间聚上雾气,她压低声道:“殿下是在叫谁?卑职展小洛,锦觅乃沄王妃的闺名呢,沄王妃,如何会出现在此处。殿下快去看看吧,您的王妃不知有何急事找您呢。”
锦觅的住所,正在熠王寝居的院子里,作为贴身护卫,住在一墙之隔是随时护熠王安危的名义。
“你别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我知道你伤心,我又何尝不难过,可是如今没有办法,你再耐心等等,我定不负你就是了。”
又是这样的话,偏偏她听了还会心软,难道因为爱,所以就活该被拿捏吗?旭凤走了,锦觅坐下来,本来还想着多日不见他了,好好前去叙叙话,眼下倒不必了。
第二日,锦觅按惯例先同展诚一道去巡卫营转了一圈,回来时,却有小厮前来告知她给她换了住所。
换了住所,不再是熠王寝居的淮梧院,而是更偏远的府中侍卫居所,说是王妃在整理内务,不合理处都需整理掉。
“整理内务?熠王府内务是有多乱?”锦觅道,“殿下呢?”
小厮战战兢兢道:“还在宫中没有回来。”
这时间早朝早就散了,还没回来?锦觅冷笑,抓了小厮递过来的包袱道:“领我去新住处吧。”
小厮立即应声:“哎,好嘞,展护卫其他东西都搬过去了,您还要回去看看有无遗漏吗?”
“不必了。”锦觅转身就走,这里原本也没什么东西是她的,就连身份也只是个假的罢了,独这个用来装遮盖她这张脸所用工具的包袱,小厮还知道替她好好抱过来。
接下来的几日,熠王府的后宅便时有新规,大有改弦更张的意思,不过安排的也的确只是内务罢了,熠王不发话,其他人也只能听凭调遣。
那个镇北候之女穗禾郡主不是个善茬锦觅一直都知道,可她也不是吃素的,带着府中被动的下人和她狠斗了几个回合,基本都赢了。
可是这日午后,旭凤叫她去书房说话,暗示她不要搞小动作了,都是后宅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没必要。
定是穗禾给他吹枕边风了。没必要?所以她寻衅她就得忍着?
旭凤对锦觅的愤怒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劝:“她初来乍到,一个人从北边嫁来这京都,立一立主母威严充充门面罢了,难道这熠王府还真能由她做主?你就省点精力,别跟她对着干了。”省的被她发现端倪,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锦觅只觉心都凉了半截,冷讽道:“你是搭上了一个手握重兵的好岳丈,他女儿在王府胡搅蛮缠你也不敢管?”
此言虽是实情,可旭凤最忌讳有谁提起这一茬,顿时面色不善,可看见锦觅失望的眼神,也是压下脾气道:“她就是一个被宠惯坏了的小丫头,你和她见识什么!”
锦觅凉凉一笑,她本来也是被爹爹捧在手心呵护的小丫头,若是真嫁去沄王府,润玉定然也事事惯着她,可是她为了旭凤心甘情愿放弃了所有。
“若是能被宠着,惯着,护着,谁特娘愿意寄人篱下给人当下人!被人支使!看人脸色!”
旭凤看着她的样子顿时没了言语,书房内气氛一时僵住,这时候有人进来回禀事情,言说京兆府衙就九月初三夜的案件都审理清楚了,今日结案,请熠王府派人前去查验签字。
九月初三夜因熠王大婚事盛,京都城中出了不少乱事,现在理清了,为了避免日后横生枝节,是需要熠王府知晓整个案件并签字画押确认的。
“我去。”锦觅觉得憋得慌,在这府中待不下去,需要出去透口气,于是躬身道:“殿下,卑职随他们去京兆府走一趟吧。”
旭凤心有不悦,也不愿再与锦觅起争执,便递了文书叫她去。
锦觅心思烦乱,跟着京兆府的差役都快到府衙门前了忽然意识到这京兆府的长官是润玉,心